林芝不清楚“臆种”发作到底要多久,反正她也帮不上忙,坐在一边劝架。
人的心态很奇怪,一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好像没有什么能再动摇她。
“你俩要是早遇见个二十年说不定还能在一起?”
“闭嘴!”赵晚月看都没看林芝,“三分之一的概率,我会杀了你,路翩。”
“这种遗言挺没逼格的。”路翩把注射器丢向赵晚月,“你要不换一句?”
“是,你很聪明。”赵晚月站起身看着路翩,“但概率问题你却这么有自信,未免太自大了吧?”
路翩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有点失望,还有点怜悯。
“那个,你真的没感觉到吗?你注射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很奇怪吗?”
“什么东西?”赵晚月低头拿起自己的注射器。
路翩伸出手指给她看:“就那个,活塞柄的侧面。”
赵晚月顺着话向那里摸去,确实碰到了一个圆形,湿润又黏糊的玩意儿。
她把那玩意儿拿下来,是一坨鼻屎。
路翩指着自己鼻子,自豪地说:“百分百纯天然,绿色无公害。”
确实是绿色的,但有没有害这玩意儿可真不一定,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家对此进行过研究。
但赵晚月肯定不会喜欢这个东西,她甩甩手,把那坨玩意儿蹭掉,恼怒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羞辱我?”
“完了。”路翩一巴掌捂住自己的脸,声音很绝望,“这是碰上真傻子了。”
路翩指了指注射器,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就自尊心这么强,我干什么都觉得在羞辱你,你能不能动脑子想想?”
赵晚月看着被粘上鼻屎的注射器,这是什么意思?
在注射器上面粘一颗这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起到标记的作用。
“三,二,一。”路翩轻声开始倒数。
数到一的时候,赵晚月的呼吸突然无法进行下去,她捂住自己的喉咙,肩膀高耸着,全身剧烈地颤抖。
“你觉得我们打乱顺序撕掉标签,就没法分清‘臆种’了。其实吧,分不清的就你一个人。”
因为注射了“臆种”,赵晚月的脚铐已经打开,她捂着喉咙,身体因为挣扎不受控地朝一边撞去。
就像公牛看到了红色布,就不顾一切地朝上撞,赵晚月也用力撞在墙壁上,似乎这样就能让她恢复呼吸。
“你手上那支,就是你从最一开始就拿着的1号。我都用另一种方式标记好了。”路翩对着走向生命尽头的赵晚月喊道,趁着她还没有彻底嗝屁。
赵晚月因为无法呼吸,脸已经涨红,颜色逐渐向发紫演变,她跪倒在地,没有了氧气的身体,无力再驱使肌肉作出任何反抗。
“到了那边记得少干点儿缺德事情,你这辈子造的孽够多的了。”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双眼含恨地看向路翩。只可惜路翩一直到她断气,都没有再回应她的眼神。
路翩只是盯着自己的腕表,上面的分数一动不动。
“看来信号屏蔽确实起了作用,让数据没有办法同步。”路翩抬头冲林芝笑了笑,“我猜的没有错,背后果然有个幕后黑手设计了个程序,然后盯着这一切。”
语气平和,就好像刚刚完全没有死过人一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林芝带着一丝苦笑,想伸手触碰路翩,可她还没有注射“臆种”,脚铐没有打开,“她毒发身亡,下一个得是你了吧?”
“我没事儿姐,真的。”路翩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林芝身边握起她的手,“我们能赢还多亏了你。”
“我知道。”林芝点点头。
早在游戏一开始的时候,她指责了赵晚月,有交换的规则为什么不早说。赵晚月给出的答复是,两人没问她。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这条规则本身不影响游戏的进行。哪怕是不进行交换,也可以直接注射。
所以一开始每个人就对应了一支“臆种”。理想情况下三人都会注射自己面前的那个。
“赵晚月自己都交代了,游戏是叶鸿博想的,他给你也分配了一支解药。”路翩看向林芝手里那支“臆种”,“而赵晚月估计也做好了死亡或者失忆的准备,注射了之后把所有锅揽在自己身上,死无对证或者啥也记不住。她弟弟就可以继续研究‘臆种’。”
“而且她还不会暴露叶鸿博,一举两得。”林芝伸出另外一只手想摸摸路翩的脑袋,路翩很懂事地原地蹲下,“所以你们俩一定死一个失忆,这我知道,说点我不晓得的,为什么你能保证她会死?”
“我不是能保证她会死,我是能确定他们一定会想让我失忆。”路翩的一只手指向实验室的外面,医院的方向,“叶鸿博那帮人做计划缜密的很,他们不会愿意吃亏的。”
林芝听了心头一沉,神色明显很失落,她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只要进了实验室咱们就没得选了。不注射你就会被逮捕,而注射了‘臆种’,外面还有个花匠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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