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雨桐同时一震——红色绣线!
告别老厨娘,我们决定再去七星窑看看。路上,沈雨桐突然问:"那个'七日祭'到底是什么?"
我摇头:"父亲笔记里没细说。但川东一带确实有种古老习俗,人死后第七天要举行祭祀,据说亡魂那天会回来..."
"所以凶手选在二十年后的大火周年日复仇,而且要杀满七个人?"她脸色发白,"可名单上只有六个名字。"
"第七个被刮花了。"我想起窑壁上的那个两字人名,"可能是凶手自己,也可能是..."
"真正的幕后主使。"她接上我的话。
七星窑在正午的阳光下依然阴森。我们径直去了中间的窑洞,墙上的七个诅咒人形还在,但今天看起来更加狰狞。我仔细检查被刮花的那个名字,突然发现刮痕下隐约有个"白"字。
"白...后面一个字看不清。"我用手指轻抚那些刮痕,"可能是'芷'?"
沈雨桐摇头:"太短了,不像'芷'字。倒像是..."她突然顿住,猛地转身,"有人来了!"
我们迅速躲到窑洞深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透过窑口的亮光,我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钱有福!
他鬼鬼祟祟地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到窑壁前开始涂抹。我正要现身,沈雨桐一把拉住我,示意再等等。
钱有福忙活了一阵,又左右看看,然后匆匆离开了。我们等脚步声远去才走出来,发现他在那个被刮花的名字上涂了一层泥灰,试图彻底掩盖。
"他在隐藏什么..."我刮开未干的泥灰,突然手指一顿,"看!"
泥灰下露出半个字——不是"白",而是"月"!
"月..."沈雨桐声音发颤,"和那个符号一样!"
我继续刮,终于辨认出全名:"月娆。"
"白月娆?"沈雨桐皱眉,"老厨娘没说这个名字..."
"不是白家人。"我心跳加速,"月娆是我母亲的闺名。"
沈雨桐震惊地看着我。我盯着那个名字,脑海中零散的线索突然连成一片:父亲的笔记、母亲的突然离世、七星窑大火的时间...
"二十年前,我母亲就是在那场大火后不久病逝的。"我声音干涩,"父亲说她得了急症,但拒绝任何人探望..."
沈雨桐轻轻握住我的手:"你认为你母亲...与这件事有关?"
我还没回答,窑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们冲出去,只见钱有福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身上已经贴了几张黄纸钱,每张上面都写着"叛"字。
"救...救我..."他看见我们,挣扎着伸出手。
沈雨桐立刻跪下检查伤势,我则警惕地环顾四周。凶手肯定还在附近!
"匕首没伤到要害,但..."沈雨桐突然脸色大变,"刀上有毒!"
钱有福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他死死抓住我的衣襟:"名单...名单错了...不是七个人...是八..."一口黑血从他口中涌出,后面的话永远噎在了喉咙里。
沈雨桐探了探他的颈动脉,缓缓摇头。
我蹲下身,发现钱有福另一只手里攥着什么。掰开一看,是一块湖蓝色绸缎碎片,上面绣着金色的云纹——和之前发现的戏服料子一模一样!
"凶手穿着戏服行凶。"我站起身,"得去查查周府库房里的戏服少了哪件。"
沈雨桐却盯着钱有福的脖子:"看这里。"
死者的衣领被扯开,露出一个新鲜的烙印——依然是那个"月亏"符号。
"同样的标记..."她轻声道,"但这次凶手没来得及完成复仇,钱镇长说出了部分真相。"
我思索着钱有福临死的话:"名单错了,不是七个人是八...第八个受害者?还是第八个凶手?"
我们决定先把钱镇长的尸体运回镇上。刚抬起尸体,一张折叠的纸条从钱有福的袖袋里滑落。我展开一看,上面是一串人名:
周鸿儒、郑参议、赵全福、钱有福、裴景明、沈雨桐、白芷、裴月娆。
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一个符号,有的是"贪",有的是"伪",钱有福后面是"叛",而我和沈雨桐名字后面是"诛"。最奇怪的是我母亲的名字后,画着一个"祭"字。
"这才是完整的名单。"沈雨桐声音发抖,"八个人...你母亲也在其中。"
我盯着母亲的名字,一种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形:"如果...如果我母亲不是受害者,而是..."
"参与者?"沈雨桐接上我不敢说出口的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们警觉地躲到树后,只见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骑马奔来,为首的正是重庆警局的杨局长——我的老上司。
"裴景明!"杨局长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被指控涉嫌多起谋杀案,立即束手就擒!"
我冷笑:"谁指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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