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是什么时候?"
"就在这三日内。"赵铁山紧张地环顾四周,"但没段家血脉,他们取不到花蜜——"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赵铁山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大腿上绽开一朵血花。
"终于来了。"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从林中传来。十余名持枪者走出,为首的是一名金发碧眼的高个子洋人,身旁是个满脸横肉的军官——正是腾冲巡防营统领赵金虎。
"霍华德先生。"段云生冷冷地说,同时悄悄将手移向腰间的枪。
"别动,警官先生。"霍华德的中文很流利,他身旁的士兵立刻举枪瞄准,"我们只想要血茶花,不想伤人。"
赵金虎贪婪地盯着血茶树:"洋大人说了,这树的花蜜能让人刀枪不入!段小子,乖乖帮我们把花弄出来,饶你不死!"
段云生快速评估着形势:对方有十几条枪,他们只有三人,其中赵铁山已经受伤。硬拼毫无胜算。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拖延时间,同时观察四周环境。
霍华德得意地笑了:"你父亲很谨慎,但他有个习惯——每次考察都会做详细记录。"洋人从怀中掏出一本笔记本——正是段云生父亲的笔迹!
一股怒火直冲段云生头顶。这些畜生不仅杀了父亲,还亵渎他的遗物!
"你们杀了我父亲。"他声音低沉得可怕。
"不幸的意外。"霍华德耸耸肩,"段先生发现我们在改良血茶配方,想报警。我们只能...提前解决这个麻烦。"
改良配方?段云生想起父亲那批"血茶"中诡异的红色纤维。这些疯子想把血茶变成毒品!
"废话少说!"赵金虎不耐烦地挥挥手枪,"小子,去把那树的花给老子弄出来!否则..."他狞笑着指向白竹,"我先毙了这丫头!"
两个士兵上前粗暴地拖起白竹。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盯着霍华德,眼中闪过一丝段云生读不懂的情绪。
"放开她!"赵铁山挣扎着想站起来,被一枪托砸在伤口上,痛得蜷缩在地。
段云生知道别无选择:"我试试,但需要工具。"
霍华德示意士兵递给他一把小刀和一个玻璃瓶:"只要花蜜,别耍花样。"
段云生走向血茶树,脑中飞速思考对策。树干上的刻痕确实是一幅简图,指向树干的某个位置。他假装研究刻痕,实则悄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祖父留下的血茶结晶。
按照日记记载,血茶树只在感知到"守护者血脉"时才会开花。而结晶是提纯后的血茶精华,或许能...
他背对众人,将几粒结晶含在口中。结晶入口即化,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紧接着,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段云生跪倒在地,视野中一切都蒙上了血色。他看见树干上的"血管"开始蠕动,整棵树像心脏般跳动起来。更可怕的是,他竟能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低语:"守护者...你回来了..."
"怎么回事?"赵金虎紧张地问。
"别慌!"霍华德眼中闪着狂热的光,"是血脉感应!树要开花了!"
段云生强忍眩晕,用刀在树干上划了一道口子。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伤口处渗出的不是树液,而是暗红色的黏稠液体,像凝固的血!
他颤抖着将玻璃瓶接在"血"下,同时悄悄将另一只手按在树干上。掌心被血藤刺破的伤口再次裂开,几滴鲜血渗入树皮。
刹那间,整棵血茶树剧烈震颤起来!树枝如活物般扭动,树干上的刻痕发出微弱的红光。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树顶的几根枝条顶端鼓起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绽放——五朵妖艳的红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花心渗出金色的蜜汁!
"太美了..."霍华德痴迷地向前走去,"比记载的还要完美..."
段云生趁机将接了小半瓶的"树血"藏入袖中。他刚转身,就听见白竹一声厉喝:"低头!"
本能使他俯身,同时一声枪响,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应声倒地。混乱瞬间爆发!
白竹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手中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枪,精准地击倒了挟持她的士兵。赵铁山也忍痛夺过一把步枪,向赵金虎的人开火。
"杀了他们!"赵金虎咆哮着躲到树后,"除了段小子,一个不留!"
子弹呼啸,段云生翻滚到一块红岩后,掏出手枪还击。他看见白竹如鬼魅般在林中穿梭,每一枪都精准命中一个敌人。这哪是马帮女子该有的身手?
霍华德趁乱向血茶树跑去,手中拿着特制的采集工具。段云生举枪瞄准,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击中——血茶结晶的副作用来了!
他视线模糊,看到的世界分裂成无数重叠的影像。更可怕的是,那些倒下的士兵尸体上,似乎有半透明的影子在挣扎...就像传说中的魂魄!
"花粉!快捂住口鼻!"赵铁山的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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