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血脉和医者血脉。"沈墨卿轻触他的手臂,"你的和我的。那拉说三十年前的封印就是这样完成的。"
关雪松挣扎着坐起来,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眼中已有了神采:"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老铁匠去了沈阳站?"
"嗯,我们得去长春站。"沈墨卿帮他穿上老铁匠留下的干净衣服,"火车一小时后出发。"
关雪松站起身时晃了一下,但很快稳住:"能给我找把枪吗?我的在奉天丢了。"
老铁匠的收藏中有两把毛瑟手枪和足够的子弹。关雪松检查了枪械,熟练地装弹上膛。沈墨卿则准备了医药包和剩余的骨粉。
临出门前,关雪松突然拉住沈墨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差点忘了...在奉天找到的。"
布包里是一块半月形的骨片,上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最后一块骨片!"沈墨卿惊呼,"怎么会在你这里?"
"松本一直带着它。"关雪松苦笑,"他以为我不知道它的价值...我偷名单时顺手拿的。"
沈墨卿小心地将骨片收入贴身的暗袋,感受它传来的微微温热。七块骨片终于集齐,但如何利用它们封印瘟疫,仍然是个谜。
二道白河站比往常拥挤,许多乘客神色慌张地挤上开往长春的列车。谣言已经传开——日本人要搞大动作了,能逃的都尽量往大城市跑,以为那里更安全。
关雪松和沈墨卿装作一对普通夫妻,买了三等车厢的票。车上到处是日本兵,挨个检查乘客的行李和证件。
"听说在找抗联分子..."前排的乘客小声议论。
"不止,我侄子说奉天警署跑了个重要犯人..."
关雪松压低帽檐,搂住沈墨卿的肩膀,假装睡觉。沈墨卿则紧张地观察着四周,手一直放在装有骨粉的包里。
火车鸣笛启动时,一队日本兵突然冲进他们所在的车厢,为首的正是松本浩二。他右臂吊着绷带,脸色阴沉地扫视着乘客。
关雪松的手悄悄移向腰间的手枪。沈墨卿按住他的手腕,轻轻摇头。松本的目光扫过他们,停留了一瞬,又移开了——关雪松的伪装和重伤初愈的憔悴模样暂时骗过了他。
火车驶出站台,加速向长春方向驶去。沈墨卿松了口气,但关雪松的眼神依然警惕:"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果然,半小时后,一个列车员开始逐个车厢通知:"所有乘客请出示身份证件,接受二次检查。"
关雪松看了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雪原,估算了一下速度和位置:"还有二十分钟到长春。准备跳车。"
"什么?"
"松本起疑了。"关雪松拉着沈墨卿悄悄向车厢尾部移动,"我们得在到站前下车,否则站台上肯定有埋伏。"
他们溜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关雪松打开车门,刺骨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铁轨在脚下飞快后退,雪地像一条白色的河流。
"抱紧我。"关雪松搂住沈墨卿的腰,"我说跳就跳。"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日语喊叫声。松本终于发现了他们。
"跳!"
两人跃入雪堆,翻滚着减缓冲击力。关雪松用身体护住沈墨卿,自己却撞在一块隐蔽的石头上,闷哼一声。他们滚到一处低洼地带才停下,浑身是雪,但似乎没有骨折。
火车呼啸着远去。远处,长春站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能走吗?"关雪松帮沈墨卿拍打身上的雪。
沈墨卿点点头,担忧地看着他:"你的伤..."
"没事。"关雪松强撑着站起来,"我们得绕到站后,找到通风系统入口。"
两人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向车站潜行。长春站比二道白河大得多,站前广场上停着几辆军用卡车,日本兵来回巡逻。
"看那里。"关雪松指向站台西侧的一个小建筑,"那是通风系统的机房。"
他们等待巡逻的间隙,快速穿过铁轨,接近机房。门锁着,但关雪松用匕首轻松撬开。里面是巨大的风扇和错综复杂的管道。
"就是这里。"沈墨卿取出骨粉炸弹,设定在11点55分引爆,"希望能及时中和瘟疫孢子。"
刚安装好炸弹,外面突然传来日语喊叫声和脚步声。关雪松拉着沈墨卿躲到一台机器后面。
"他们发现我们了。"关雪松低声说,"我引开他们,你去站台警告乘客疏散。"
沈墨卿抓住他的手臂:"不行!太危险了!"
关雪松突然捧住她的脸,在唇上印下一个急促而炽热的吻:"相信我。记住,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七块骨片在七星交汇处能暂时封印瘟疫。长春郊外的净月潭就是其中之一。"
没等沈墨卿回应,他已经冲了出去,故意弄出响声。日本兵立刻追了上去,喊叫声渐行渐远。
沈墨卿含泪从另一侧溜出机房,混入站台上等待的乘客中。她开始小声传播谣言:"听说车上有炸弹...日本人要在车上放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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