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的晨雾还未散尽,吴鸿光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手指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他注视着楼下街道上如常流动的车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马克,今天法院的行程安排好了吗?"他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眼睛却依然盯着窗外某个看不见的点。
身后高大的保镖放下手中的报纸,"都安排妥当了,先生。两辆车,您坐第二辆,防弹级别最高。"
吴鸿光转过身,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象棋的马,象牙雕刻,温润如玉。"你知道吗,在象棋里,马是最容易背叛的棋子。"他缓步走向马克,"因为它走的是斜步,不按常理出牌。"
马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太懂象棋,先生。"
"不,你懂。"吴鸿光突然将棋子按在马克胸前,"就像你懂怎么向别人出卖我的行程。"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马克的手悄悄移向腰间,却在下一秒僵住了——他感觉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抵住了自己的后腰。
"别动,马克。"保镖西斯的声音从马克身后传来,"吴先生给你准备了一个特别的告别礼物。"
吴鸿光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几粒麦种。"还记得上个月在巴西失踪的那个记者吗?你告诉萨特他偷拍了种子实验室,第二天他就被发现在酒店'自杀'了。"他晃了晃瓶子,"这里面是他偷拍的那批种子的后代,经过了一些...改良。"
马克的瞳孔骤然收缩,"先生,我可以解释——"
"嘘..."吴鸿光将瓶子塞进马克的上衣口袋,温柔地拍了拍,"把它带给萨特,就说是我送他的临别礼物。西斯,请送马克先生上路。"
西斯利落地将马克击昏,两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来拖走了昏迷的保镖。
"他会死?"王昆鹏皱眉问道。
吴鸿光整理着袖口,抬头看向王昆鹏,"你不认同这种方式?"
"我是来保护你移交证据的,不是来参与你的私刑。"王昆鹏硬邦邦地回答。
"啊,正义的王队长。"吴鸿光走向衣帽间,声音里带着揶揄,"你知道吗?你父亲曾经也是个理想主义者。"
王昆鹏没有接话。他注视着这个优雅如大学教授般的男人,想起档案里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种子专利垄断、农业生物恐怖、至少十七起与竞争对手相关的"意外死亡"...而现在,这个危险人物正打算向中国政府移交足以颠覆全球种业的关键证据。
"法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王昆鹏最终说道,"方稷今早的飞机回国,剩下的事由我负责。"三天前,自己接到任务来保护吴鸿光,官方也知道他在种子专利案后会遇到一些袭击,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多个势力都有要动手的征兆,所以自己要在这里保护吴鸿光一段时间。
吴鸿光从衣帽间出来,已经换上了一套深灰色三件套西装,胸前别着一枚银色麦穗胸针。"完美的安排。让我们去会会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吧。"
吴鸿光站在日内瓦法院的台阶上,阳光将他定制西装的面料照得发亮。他慢条斯理地调整着袖扣,那对蓝宝石袖扣是他上个月在苏富比拍下的,正好搭配今天要宣布的重要决定。
"您真的确定要接受采访吗?人员杂乱太危险了?"王昆鹏站在他右侧半步远的位置,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人群。他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枪套。
吴鸿光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这个笑容他对着镜子练习过上千次:"王队长,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在法院门口开发布会吗?"他没等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这里的地砖缝隙都是按照瑞士钟表的精度铺设的,0.02毫米的误差都不会有。"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蒲公英种子,轻轻一吹:"就像这颗种子,它知道自己会落在哪里吗?"
王昆鹏皱了皱眉。
"记者都等着呢。"王昆鹏对于吴鸿光的情感是复杂的,这个和国家利益有过冲突的国际种子间谍商人,这个像父亲一样给予自己帮助和照顾的人。
吴鸿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王昆鹏差点条件反射地反击,却发现对方只是把蒲公英茎秆塞进他手心。
"留个纪念,昆鹏。"吴鸿光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琥珀色,"你知道吗?蒲公英的每颗种子都是不同的,就像人的选择..."
他的话被闪光灯打断。记者们已经围了上来,CNN的女记者把话筒戳到吴鸿光面前:"吴先生,传闻您这次对于中国申请专利给予了极大的帮助?"
王昆鹏站在三米外,看似放松实则全身紧绷。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的每一张面孔,评估着每一个可能的威胁。当他的视线与一个戴鸭舌帽的摄影师相遇时,那人迅速低下了头。
不对劲。
就在王昆鹏准备移动位置的瞬间,他看见摄影师的手从相机下方抽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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