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派的晚风裹着桂花糕的甜香,却吹不散演武场的低气压。沈清绝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剑锋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火星,而叶惊鸿倚着软鞭冷笑,红衣在风中翻涌如燃烧的火焰。陆明远蹲在墙头,旱烟杆差点从嘴里掉下来——他千算万算,没料到话本里的甜蜜剧情,竟在现实里翻了车。
“沈清绝,你当真觉得那些话本能改变什么?”叶惊鸿的声音带着刺,“玄霄派的长老们看我的眼神,和《妖女误终身》里有何不同?”她突然甩出软鞭,精准卷走沈清绝束发的玉冠,“你以为同吃三斤辣椒、共融寒冰就是爱情?不过是江湖人的一场笑话!”
“你听到那些话了?”沈清绝的声音沙哑,“所以就信了?”
叶惊鸿猛地转身,眼中燃着怒火:“玄霄派的弟子说我用狐媚之术迷惑你,幽冥教的人骂我背叛门派与仇敌私通。沈清绝,你让我如何自处?”
沈清绝的白衣染着尘土,捡起玉冠的手指微微发颤:“我以为……”
“你以为?”叶惊鸿逼近一步,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你以为用话本堆砌的甜蜜,就能掩盖正邪不两立的事实?今天有‘玄幽同心会’,明日就有‘除魔卫道’杀上门来!”她猛地转身,红衣扫过沈清绝的脸颊,“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沈清绝向前半步,却在叶惊鸿冰冷的目光中停住:“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你不在乎?”叶惊鸿冷笑,指尖抚过软鞭上沈清绝亲手编织的剑穗装饰,“可你的长老们在乎,我的护法们在乎。那些流言像毒蛇一样,迟早会将我们撕成碎片!”她突然扯开衣领,脖颈处赫然有道青紫伤痕,“今早有玄霄弟子在我路过时扔石子,说我是‘魔教妖妇’!”
沈清绝脸色骤变,伸手想触碰那道伤痕,却被叶惊鸿狠狠甩开。
陆明远见势不妙,立刻从墙头跳下,旱烟杆当快板打得噼啪响:“两位别动气!听我说——”他突然掏出本皱巴巴的《霸道首席追妻火葬场》,“最新剧情里,你们在月老庙前立誓同生共死,感动得全江湖的姑娘都哭着要给你们捐嫁妆!”
“够了!”叶惊鸿的软鞭“啪”地抽在地上,卷起一阵烟尘,“陆明远,你以为编故事就能解决问题?”她看向沈清绝,眼中有痛也有怒,“明日我便回幽冥教,从此……”
“叶姑娘留步!”陆明远急中生智,突然扯开嗓子大喊,“阿福!把咱们的秘密武器拿来!”
小弟子阿福抱着个巨大的油纸包冲出来,气喘吁吁地打开——里面是二十个印着“玄幽同心”的桂花糕,每个糕点上都用糖霜画着沈清绝和叶惊鸿相拥的卡通形象。陆明远抓起一个塞进叶惊鸿手里:“尝尝这个!这可是用你们的定情故事配方做的,吃了能甜到心坎里!”
叶惊鸿捏着糕点的手微微发抖,糖霜画像上的“自己”正朝沈清绝抛着飞吻。她突然冷笑一声,将糕点狠狠摔在地上:“连吃食都成了你们粉饰太平的工具?”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红影消失在夜色中。
沈清绝望着地上的糕点,弯腰捡起半块,糖霜沾在指尖,甜得发苦。“阿远,我是不是错了?”他声音沙哑。
陆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在疯狂呼叫咸鱼:“快!启动情感调解方案B!” 咸鱼的声音带着机械的无奈:“宿主,您根本没准备方案B……”
陆明远:……这叫什么事儿啊
玄霄派藏经阁的烛火摇曳,沈清绝对着案头的桂花糕发怔。糕点边缘凝结的糖霜早已开裂,如同他与叶惊鸿之间横亘的裂痕。窗外传来弟子们的议论声:“听说幽冥教圣女又在闹市救了流民,可长老们还是说她居心叵测……”
这话如同一把锈刀,狠狠剜着他的心。三日前,叶惊鸿将《霸道首席追妻火葬场》摔在他面前:“沈清绝,话本里的山盟海誓,抵不过你门派一句‘魔教妖女’!”她红衣翻飞离去的背影,与记忆中那个在断崖下笑得肆意的姑娘渐渐重叠。
“沈师兄,要试试新招‘糖衣炮弹’吗?”陆明远不知何时溜进来,怀里抱着一摞油纸包,“我让小顺子在幽冥教厨房当内应,保证……”
“够了。”沈清绝攥紧糕点,碎屑落在话本“生死与共”的章节上,“她要的不是这些,是江湖的认可。”他展开袖中泛黄的布帛,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叶惊鸿这些年的善举——救治瘟疫的村庄、护送的流民孤儿,甚至悄悄资助的寒门学子。
三日后,幽冥教外的暗巷飘起细雨。叶惊鸿收工回教,却在转角处被一阵甜香勾住脚步。墙角的食盒里躺着几块精致的梅花酥,糖霜勾勒的并蒂莲上还凝着水珠,底下压着张字条:“玄霄后山的梅花开了,记得添衣。”笔迹苍劲有力,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沈清绝。
“圣女,需要属下追查吗?”一旁的护卫握紧刀柄。
叶惊鸿捏着食盒的手微微发抖,最终将其藏入袖中:“不过是顽童恶作剧。”可当晚,她对着月光反复摩挲字条,看着字迹被泪水晕染,又小心烘干,折成方块塞进贴身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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