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闹钟响起时,叶知颜正梦见自己在玄霄派后山布置机关。她猛地睁眼,指甲下意识掐向掌心的老茧——那里曾因常年操控机括磨出厚茧,如今却光滑得如同新生。
“宿主请注意,今日基础剧情:为许知薇购买甜心工坊松露可颂并送达周野。” 咸鱼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轻快,“温馨提示:该剧情连续完成七次可解锁校园声望值哦!”
“解锁个鬼。”叶知颜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指尖摩挲着枕头下的银信簪。她翻身坐起,目光扫过镜中丑陋的伪装,突然抓起桌上的遮瑕膏。
“老咸鱼,你说这剧本是不是有大病?”她一边往胎记上扑粉,一边在脑内吐槽,“许知薇又是送球鞋又是堵人告白,正常高中生谁这么有病?”
“甜宠剧嘛!” 咸鱼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越夸张越有看点,你看周野的人设多带感——穷酸校草、生病的妈、还有个酗酒的黑帮老爹,简直是晋江标配虐男主模板!”
叶知颜的手顿在半空:“你说周野他爹是黑帮?”
“嘘——这是第三卷才会揭露的隐藏剧情!” 咸鱼突然压低声音,“宿主只要破坏剧情就行,别瞎操心……”
“可我昨天看见他嘴角的伤了。”叶知颜喃喃自语,想起周野靠在巷子里的模样,苍白皮肤下隐约可见的旧疤,“许知薇的人干的?”
“哎呀剧情需要!” 咸鱼试图岔开话题,“快去吧,再不走可颂要卖完了——”
“不去了。”叶知颜突然抓起书包,银信簪被她藏进袖口,“本任务者今天要搞点新花样。”
甜心工坊的队伍依旧冗长,叶知颜却拐进了巷口的豆浆铺。老板熟稔地打包三根油条:“小叶啊,今天不要甜豆浆了?”她咬着吸管挑眉:“给我换成黑豆的。”
叶知颜推开教室门,周野坐在靠窗的位置,校服第二颗纽扣永远松着,露出冷白的锁骨。她将纸袋“啪”地拍在桌上,转身就走,马尾扫过他的课本。
豆浆在纸袋里晃出涟漪,周野挑眉看着油纸上的油渍。身后传来女生的窃窃私语:“她怎么给周野送路边摊?”“听说许会长昨天骂她废物来着……”
油条咬下的脆响中,周野的目光追着叶知颜的背影。她今天的步伐格外轻快,校服外套被风吹起,露出后颈一小片没遮好的胎记——像只振翅的蝶。
“警告!宿主偏离基础剧情!” 咸鱼的尖叫在脑内炸响,“许知薇好感度-10,周野好感度+5?!这是什么奇怪展开?”
“这叫逆向思维。”叶知颜咬着油条蹲在花坛边,看着许知薇的保时捷在校门口停下,“你不觉得,让校草拒绝千金的燕窝粥,爱上平民的豆浆油条,更有戏剧性?”
“可这不符合甜宠剧设定啊!” 咸鱼的声音带着哭腔。
“周野昨天把球鞋扔进了垃圾桶的样子……”叶知颜用鞋尖碾碎一片落叶,想起他扔鞋时眼底的厌恶,“咸鱼,你说有没有可能,每个世界的NPC……是有灵魂的?”
咸鱼突然沉默。叶知颜站起身,校服口袋里的银信簪硌着大腿——那是上个世界洛音的心意,也是他反抗剧本的证明。远处传来许知薇的怒吼:“叶知颜!你死哪去了?”
第二日清晨,叶知颜在豆浆铺多要了份小笼包。她踩着早读铃冲进教室,却看见周野伏在桌上,指节抵着苍白的唇。
“喂!”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豆浆在纸袋里晃出响声,“吃早餐了。”
周野抬起头,额角渗出冷汗。叶知颜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以及袖口露出的针孔——细密的、新旧交叠的针孔。
“你……”她的声音突然卡住,那些针孔的形状,分明是注射器留下的。
“没事。”周野扯过纸袋,油条咬在嘴里却没什么味道。他看着叶知颜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轻笑:“怎么,现在又想当好人了?”
“我只是……”叶知颜盯着他的袖口,想起咸鱼说的“黑帮”剧情,“觉得许知薇很烦。”
这句话让周野挑眉。他咽下最后一口豆浆,将纸袋折成整齐的方块:“确实很烦。”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不过你比她有意思点。”
叶知颜还没来得及回应,许知薇的高跟鞋声已经逼近。她抓起书包就跑,却听见周野在身后喊:“叶知颜!”
她回头,看见他举起空豆浆杯,嘴角沾着一点油渍:“明天……再来点辣油。”
“周野好感度+10!” 咸鱼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宿主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叶知颜想起周野笑时露出的虎牙,“只是觉得,总有人该对他好点。”
接下来的一周,叶知颜成了豆浆铺的常客。她学会了周野的习惯:两根油条要蘸酱油,豆浆必须加三倍辣油。有次她多带了份生煎,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突然想起自己在武侠世界里,也是这样看着沈清绝和叶惊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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