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纹。"林小溪替他说完,看着少年腰间晃动的兽牙挂件,忽然想起今日小宝说有人往他兜里塞了块蜜糕——那是聚贤楼厨子惯用的甜腻味道。
李翠花的房门"吱呀"打开,妇人裹着夹袄出来喂鸡,看见灶台上摆着的银镯子碎片,忽然蹲下身用围裙仔细兜起:"死丫头...明明是宫里的东西..."
"您说什么?"林小溪转身时,母亲已匆匆回屋,木门阖上的声响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任务:【调查云纹玉佩与林氏灭门案关联度】,进度条下方隐约浮现出半幅宫廷膳食图。
寅时的星光逐渐淡去,她摸出藏在面缸里的铜哨,对着晨光轻轻一吹。清越的哨音里,系统界面突然多出一栏"身世进度",而更让她心悸的,是铜哨内部刻着的细小纹路——与匿名信封口的云纹,与母亲摔碎的银镯,与聚贤楼上下人等的佩饰,竟完全一致。
"姐姐,"小宝揉着眼睛进来,手里攥着块咬了一半的糖糕,"方才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没事。"林小溪将铜哨塞进他掌心,看着弟弟指尖触到纹路时忽然瞪大的眼睛,"明日跟爹去市集,帮姐姐换些碎银回来。"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啼,她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想起梦境中老者未说完的话。后厨第三根房梁,当铺掌柜的欲言又止,母亲反常的惊慌——这些碎片渐渐拼成一幅让她脊背发凉的图景:原来从她踏入县城的第一天起,就早已置身于某个精心编织的局中。
系统突然传来提示:【检测到关键道具"云纹银镯"已出现,是否消耗100积分进行溯源?】林小溪摸了摸围裙里的碎银,那是今早李翠花塞给她的,说是"买些好料子做衣裳"。妇人粗糙的手掌在递钱时微微发颤,指腹上还沾着新鲜的艾草汁——那是她昨夜跪在祠堂里祈福的痕迹。
"溯源。"她轻声下令,看着积分条瞬间清零,视网膜上浮现出银镯锻造时的画面:宫闱深处,某位妃嫔正对着铜镜冷笑,匠人刻下云纹的瞬间,窗外掠过持剑的黑影。
晨露打湿窗纸时,林小溪将碎银分成三份。一份藏在小宝的识字书里,一份塞进父亲修补了三次的草鞋,最后一份,她缝进母亲常戴的蓝布头巾。系统面板在眼前若隐若现,新解锁的"九转大肠"食谱泛着冷光,而更冷的,是她藏在袖中的半枚玉佩——那是从当铺掌柜抽屉里"不小心"碰落的。
县城的晨雾里,醉仙楼的灯笼次第亮起。林小溪站在灶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眼角的胎记。那不是胎记,系统曾提示过,是某种秘制酱汁的配方纹路。她忽然笑了,指尖抚过食谱残页上褪色的"林"字,听见街角传来熟悉的童谣:"云纹起,风波息,食仙归位天下知..."
锅里的水开始沸腾,她往沸水中撒了把盐,看细白的颗粒瞬间消失无踪。就像那些藏在暗处的手,那些关于她"丑陋低贱"的流言,终将在沸腾的热油里,在翻滚的汤汁中,露出最本真的模样。
亥时,当最后一位食客离开,林小溪在后厨角落发现了新的匿名信。这次的信纸带着淡淡墨香,字迹工整得可怕:【再查下去,下一个被砸的就不是铁锅了】。她将信纸折成纸船,放进洗碗的木盆里,看它顺着水流漂向院中的老槐树——那里埋着她今早埋下的铜哨,和半块从当铺顺来的当票。
月光穿过槐树的枝桠,在信纸上投出蛛网般的阴影。林小溪摸了摸围裙口袋里的银镯碎片,系统界面上的"云纹线索"任务进度条已悄然爬至20%。她忽然想起母亲年轻时讲过的故事,说每个厨子都有一道专属的"保命菜",不到绝境绝不示人。
"或许该试试了。"她对着月光喃喃自语,指尖轻轻叩击灶台。系统瞬间传来回应,【解锁隐藏食谱"凤凰涅盘",需用...】
更夫的梆子声惊飞了树上的宿鸟。林小溪转身看向沉睡的县城,万家灯火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摸了摸耳垂上不起眼的银饰——那是王大牛用猎物换的,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记忆中母亲抱着她看灯会时,鬓边那支永不熄灭的银步摇。
云纹翻涌,夜色深沉。她提起裙摆走向储物间,靴底碾碎了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槐花——那是神秘老者每次出现时,总会留下的淡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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