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刻,林小溪攥着半块玉佩站在槐树洞里,月光透过枝叶在血书上投下斑驳阴影。纸上"端妃"二字被指甲抠出褶皱,旁边那句"梅花秘酱可致幻"让她脊背发凉。系统虽已消失,但舌尖仍残留着当铺密道里梅花酱的甜腻——那味道与她昨夜梦境中母亲喂的米糊一模一样。
"小姐,小心!"
熟悉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神秘老者佝偻着背钻出密道,灰袍上沾着新鲜的草籽:"老奴来迟..."
"您究竟是谁?"林小溪转身时,刀刃已抵住对方咽喉。老者摘下斗笠,露出左额上的刀疤——那是十八年前为保护她母亲留下的。
"老奴姓陈,曾是林府膳房总管。"老者从怀中掏出个铜盒,里面躺着她父母的婚书,"老爷夫人遭端妃诬陷,私藏巫蛊之物,实则是被人在梅花酱中混入迷药..."
婚书上的朱印在月光下泛着暗红,林小溪的指尖划过母亲的名字"苏梅",忽然想起食经里"梅花三弄"的批注——那是父亲为母亲独创的菜式。系统消失前的提示突然清晰:【宿主真实身份为林氏膳房唯一血脉】
"端妃为何如此忌惮林氏?"她的声音发颤。
陈老者望向县城方向,聚贤楼的灯笼在夜空中明明灭灭:"因林家能以美食惑心,陛下曾赞'膳房一勺,可抵万马千军'。端妃怕陛下因美食疏远她,便勾结云纹阁,设下灭门之计..."
云纹阁三个字如重锤击心。林小溪想起聚贤楼上下的云纹刺绣,想起母亲头巾里的暗纹,终于明白为何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个神秘组织。小宝抱着食经蹭过来,书页间掉出半张宫廷舆图,标着"云纹阁密道入口"的红圈,正位于聚贤楼后厨下方。
"姐姐,"少年指着舆图上的梅花标记,"这是不是你胎记的形状?"
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林小溪忽然想起穿越那日,现代厨房的火光中曾闪过相同的梅花图案。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的重生不是意外,而是系统为了改写林氏命运的选择。
李翠花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妇人举着油灯,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黄绫。林小溪眼尖地看见上面的"赏"字,那是端妃当年赏赐给膳房厨娘的凭证。
"你们在说什么?"李翠花的声音带着惊恐,油灯在风中摇晃,照亮了她鬓角新添的白发。
"娘,"林小溪将婚书递过去,"您早知道我是林氏后人,对吗?"
瓷灯"当啷"落地,李翠花盯着婚书上的名字,忽然捂住脸抽泣:"当年我只是个粗使厨娘,是老爷夫人救了我...灭门那晚,夫人将你塞进我怀里,说'带她去乡下,就当...就当从未有过这孩子...'"
系统消失后的空白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小溪看见自己抓着母亲的衣袖,看见父亲将食经塞进密道,看见大火中陈老者背着她突围,而母亲转身时,发间的银步摇正是聚贤楼刘大厨偷走的那支。
"所以您才一直骂我'丑女',不让我接近县城?"她的声音里没有怨恨,只有释然,"怕我重蹈覆辙,怕云纹阁发现我还活着。"
李翠花突然跪下,粗糙的手掌死死攥住她的裤脚:"是娘对不住你...可你看看这张脸!"她掏出铜镜,映出林小溪眼角的梅花胎记,"这胎记是林氏血脉的证明,也是催命符啊!"
铜镜边缘刻着"苏梅"二字,正是母亲的闺名。林小溪想起刘大厨看见胎记时的震惊,终于明白为何他三番五次试探——云纹阁一直在寻找漏网之鱼。
"现在说这些已无意义。"她扶起母亲,目光落在食经的"凤凰涅盘"食谱上,"我要去聚贤楼,找出当年的证据。"
陈老者突然剧烈咳嗽,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密信:"端妃已到县城,明日便要查封醉仙楼...这是老奴在聚贤楼后厨偷听到的消息。"信纸上的朱砂印刺痛双眼,那是端妃的凤印,与黄绫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王大牛的猎哨声从远山传来,三长两短的节奏是约定的危险信号。林小溪将食经塞进小宝怀里,摸出当铺掌柜给的七秀刀:"带爹娘去后山密道,我去引开追兵。"
"不行!"李翠花抓住她的手腕,从发髻里拔出银簪,簪头"膳"字在火光中闪烁,"当年夫人给了我这簪子,说能打开膳房密道...你要去,我陪你!"
小宝忽然举起拼好的玉佩,上面的云纹与梅花竟组成完整的宫廷徽记:"姐姐,这个能开门!"
更夫敲过四更,聚贤楼后厨的砖墙在玉佩贴近时发出"咔嗒"轻响。密道里飘来陈年霉味,却盖不住隐约的酱香——那是林氏秘酱的独特香气。林小溪握着七秀刀,刀刃在石壁上划出火星,照亮了墙上的血字:"云纹噬骨,梅花泣血"。
尽头的石室内,七个青铜坛子整齐排列,坛口封着的黄纸上印着端妃的凤印。李翠花忽然指着最末的坛子:"当年夫人就是在这个坛子里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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