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过后,县城的柳树枝头冒出了新芽。忆仙居的生意比往日更火爆,林小溪站在二楼雅间,看着楼下穿梭的伙计和满座的食客,手中的账本被春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夹着的京城来信。
"姐,又有三个州府的商人求见!"林小宝举着拜帖跑上来,小脸红扑扑的,"他们说要跟你学做'雪融膏'和'拨云见日'!"
"先让他们在前厅候着。"林小溪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目光落在窗外的老槐树上——去年冬天堆的雪人早已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新挂的风铃,风吹过发出清脆声响,像极了前世咖啡厅里的风铃声。
王大牛抱着新猎的野鹿走进后厨,听见动静抬头望来,目光与她相撞时,耳尖微微发红。自感情升华后,少年看她的眼神多了份坦然,却仍保留着那份笨拙的温柔。他抬手示意,手里拎着的鹿腿还滴着露水,仿佛在说"今晚给你补身子"。
林小溪摇摇头,笑着转身下楼。前厅里,三位身着华服的商人起身见礼,为首的中年男子抱拳道:"在下徐州陈记酒楼的陈万贯,久闻林姑娘厨艺出神入化,特来恳请合作。"他展开一张地契,"这是徐州最繁华的地段,只要姑娘肯去开分店,一切费用由陈某承担,利润五五分成。"
"陈老板客气了。"林小溪接过地契扫了一眼,地段确实绝佳,却在指尖触到契约边缘时,想起沈明修的教训,"不过合作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不知陈老板可曾了解忆仙居的经营理念?"
"自然!"陈万贯赔笑道,"忆仙居讲究'食材为本,诚信为根',陈某保证绝不干涉姑娘做菜,只需派一位主厨坐镇即可。"
话音未落,右侧的年轻商人忍不住开口:"林姑娘,我乃扬州富春楼少东家,若您肯去扬州,我愿将祖宅改作分店,聘您为首席厨娘,俸禄三倍于常人!"
一时间,三人各抒己见,争着展现诚意。林小溪听着他们的报价,目光忽然落在最末那位沉默的老者身上——此人衣着朴素,却戴着块和田玉扳指,袖口绣着隐约的龙形纹路。
"这位是......"她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下不过是个寻常商人。"老者微笑着递上拜帖,"听闻姑娘擅长改良宫廷菜,京城'御膳居'想请姑娘去坐坐,共谋发展。"
"御膳居?"林小溪挑眉,这个名字与她前世记忆中的"龙御膳房"仅有一字之差,系统挂件忽然微微震动,"不知贵店与皇宫可有渊源?"
老者目光一闪,却被王大牛的脚步声打断。少年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猎弓斜挎在肩,语气淡淡:"我家小溪从不与来历不明的人合作。"
气氛瞬间凝固。林小溪轻轻按住他的手臂,转而对老者笑道:"这样吧,三日后请各位去后厨参观,若看得上眼,再谈合作不迟。"
当晚,林小溪在后厨研制新酱,王大牛默默坐在一旁劈柴。松木在斧刃下裂开,发出清脆的声响,却盖不住她的叹息。
"在担心?"少年忽然开口,斧刃悬在半空,"那些商人,看着不像善茬。"
"不是担心。"林小溪将野山椒捣碎,红亮的酱汁在陶罐里泛着光泽,"只是想起沈明修的玉佩,还有那神秘的龙御膳房......"她忽然转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大牛,若我去京城,你愿意陪我吗?"
斧柄在掌心磨出红痕,王大牛却笑了,笑容如春日暖阳:"我说过,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再说......"他摸了摸腰间的木雕小鱼挂件,"小宝还说要去京城看状元郎呢。"
林小溪忽然想起系统提示的"新的机遇"成就,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指引。她揭开陶罐,酱香混着野山椒的辛辣扑面而来,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既有对未知的期待,又有对现状的不舍。
三日后,后厨里香飘四溢。林小溪亲自下厨,展示了三道创新菜:用荔枝和鲈鱼做的"荔香鱼球",以菠菜汁和糯米粉制成的"翡翠汤包",还有用系统奖励的"同心草"炖的滋补靓汤。陈万贯吃得连连称绝,扬州少东家更是当场拜师,只有那位老者,在看见"翡翠汤包"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林姑娘这手艺,竟与御膳房的'翡翠玉玲珑'有七分相似。"老者终于开口,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龙形纹路与林小溪的凤形玉佩严丝合缝,"实不相瞒,在下乃皇宫内务府的管事,奉太子之命,邀姑娘进宫献艺。"
系统挂件剧烈震动,林小溪只觉心跳加速。前世的记忆碎片再次闪现:大火中的龙形玉佩、沈明修的冷笑、还有那句未说完的"龙御膳房秘密"。她按住挂键,听见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关键人物,身世之谜进度提升至70%。"
王大牛立刻挡在她身前,猎弓在手中握得发白:"进宫?不去!"
"别急。"林小溪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落在老者的玉佩上,"我可以跟你进宫,但有三个条件:第一,家人必须随行;第二,保留忆仙居的独立经营;第三......"她摸出自己的玉佩,"要查清当年龙御膳房火灾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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