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别墅区。
林微云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妈，陈凯和那个贱人一定有问题！”
林母抱着那个纸箱，眼神冰冷地望着窗外。
“开车。”
“去哪？”
“警察局。”林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林微云一怔，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对！监控！我们必须看监控！”
车子猛地掉头，朝着市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警察局。
负责林微雨案子的警官姓王，看起来有些疲惫。
看到林母和林微云，他揉了揉眉心。
“林女士，节哀。这个案子我们已经初步定性为意外坠楼，有自杀倾向。”
“我要看监控。”林母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王警官愣了一下：“监控我们已经看过了，没有发现异常。”
“我要亲自看。”林母坚持。
“林女士，这不符合规定……”
“我女儿死了！不明不白地死了！”林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愤怒，“我现在怀疑是他杀！你们凭什么不让我看监控？！”
林微云也上前一步，眼神凌厉：“王警官，我姐姐的死疑点重重！陈凯在她死后不到一个月就再婚！那个女人还虐待我外甥女！这些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王警官被她们的气势震慑住，犹豫了一下。
“我看你很面熟，是不是老赵的徒弟？”林母仔细观察着他，像是想起来某个人。
王警官眼睛闪过一丝惊讶，看来被林母蒙对了。
“师傅啊，他快退休了。现在很少接案子。”
“你们认识？”
“很熟！”
他看了看悲愤的林母，又看了看旁边怒目而视的林微云。
最终，他叹了口气：“好吧，跟我来。”
监控室。
屏幕上画面跳动。
暴雨夜，模糊不清。
一个穿着睡衣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通往天台的楼梯口。
是林微雨。
林母的心瞬间揪紧。
画面里的林微雨看起来很匆忙，甚至有些慌乱。
她独自一人，快步走上天台。
镜头跟着她。
天台风很大，雨水倾盆。
林微雨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单薄。
她走到了天台边缘。
林母和林微云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
画面中的监控探头开始缓慢转动。
这是自动巡航模式。
林微雨的身影，恰好被移出了画面中心！
几秒钟。
仅仅几秒钟的盲点！
当探头再次转回来时，天台边缘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林微云失声喊道。
林母死死盯着屏幕，指着画面暂停的一帧。
那是探头移开前的最后一刻。
画面极其模糊，雨水干扰严重。
但依稀能看到！
林微雨的侧脸！
她的脸上，不是绝望，不是麻木！
那是一种……惊恐！混合着强烈的不舍！
她的嘴唇似乎在动！
像是在和谁说话！又像是在哀求！
“看！你们看！”林母指着屏幕，声音颤抖，“这是要自杀的样子吗？！她在害怕！她在跟人说话！”
王警官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
他皱起了眉。
确实，那表情不像一心求死。
但他摇了摇头。
“林女士，画面太模糊了。”
“而且，这只是一个瞬间的表情，说明不了什么。”
“最关键的是，监控显示，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上了天台。”
“这个盲点，也只是巧合。”
“没有其他人出现的证据，我们无法推翻之前的结论。”
“意外坠楼，或因情绪问题自杀，这是目前最可能的解释。”
林母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无力感。
深深的无力感。
证据。他们要证据。
一个模糊的表情，一个该死的监控盲点，都不足以成为证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微云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一定是陈凯！一定是他逼死了我姐姐！”
“林小姐，请冷静。”王警官语气严肃，“没有证据，不能随意指控。”
林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里的悲痛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取代。
“王警官，我女儿不会白死。”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她说完，不再看王警官，转身就走。
林微云狠狠瞪了王警官一眼，抱起那个纸箱，快步跟上母亲。
车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林微云几次想开口安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监控这条线，断了。
至少暂时断了。
她们手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陈凯和白绫那拙劣的表演，和妮妮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还有这个箱子。
林微雨的遗物。
林母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箱的边缘。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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