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牵着张可一,在人群中不断穿梭,总算在工坊门口找到了卢香:“小姑娘可还认得我?”
卢香明媚地一笑:“认识认识的,上次给您拿的小茴香可还合用?”
陈夫人点点头:“嗯,特别合用,敷在小肚子上,肚子的胀气就好转了,卢姑娘真是医术精湛,妙手回春。”
夸别的卢香倒不在意,夸她医术精湛,她还是很得意的。
陈夫人赶忙拉过身旁憨厚的中年人:“这是我的儿子,张可一,为人憨厚老实!”
卢香虽然对陈夫人没有什么恶感,也没有歧视残障人士的意思,可她夸自己儿子憨厚老实,卢香就不太能接受了。他刚才在高台上的表演,卢香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陈夫人开口问道:“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卢香学医的毛病就犯了:“您儿子是哪里不舒服?”
陈夫人重新解释:“不是,他没病,我是问你觉得我儿子这个人怎样?”
卢香只能尴尬地点点头:“挺好的,至少面色很健康,眼神不空洞,也……也富态。”
陈夫人又转头问她的傻儿子:“可一,你看卢姑娘怎么样?”
那憨胖子拍拍手:“好,好,好,我要娶你当媳妇。”
卢香这才听出点眉目,只能赶忙施展火遁术:“哎呀,工坊炉子火还没有灭,熬着药膏呢,我得去看看,失陪了!”
拉着荷儿就不见人影了。
陈夫人笑了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小姑娘,还害羞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不管卢家和李家能不能攀上亲戚,有这么个会医术的儿媳妇,在家给自己当个佣人,也是挺惬意的。
……
荷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气得不行:“我算是听明白了,这陈夫人怎么回事?我们小姐好心好意帮了她,她却要把你娶回家当儿媳妇,还是嫁给那个油泡过的傻儿子,她怎么想的,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算了,不去搭理她就可以了。” 卢香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可得睁大了眼睛,好心好意帮人家,人家却要把你嫁给傻儿子。这算怎么回事?
中年胖子见卢香走远了,又被善堂的高台吸引。此时朱伯已经拿出他家的招牌产品:朱氏胭脂。
中年胖子张可一又跃跃欲试:“娘,我想出去试一下胭脂。”
陈夫人赶忙把他拉住:“可一,乖,咱家今天这脸啊,已经丢很大了,不能再丢了!回头娘给你都买回家去,你慢慢试,好不好!”
中年胖子这才拍拍手:“好的,都买,都买……”
……
朱伯也不纠结于一时的成败,面脂油腻,是不太比得过,他认栽了。
但是这朱氏秘方胭脂,他可是特别有信心。颜色纯正,附着力强,京城的商铺都是从他这里进货的,大宋朝一半的达官显贵夫人,用的都是他家的胭脂。
朱伯稳了一手,让卢生先出招:“你先给我看一下你们家胭脂。”
卢生比较自信:“荷儿,去把我们的胭脂拿过来!”
“荷儿?”
“荷儿?”
卢生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他!荷儿陪卢香 “火遁” 了,这时候早就不见了踪影。
卢生只能亲自跳下高台,取了胭脂,再费力地爬上去,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觉得丢脸。
卢生把胭脂盒子打开,这草红花浸染的胭脂,颜色比较寡淡,不是朱红色,而是绯红,其实更符合后世的审美。
朱伯一看就开怀大笑:“你这个也不行啊,一点也不红,材料肯定偷工减料了吧?我们朱氏胭脂,可是用的上好的朱砂,亳州人都是懂药的,这正品的水飞朱砂价格可不便宜,怎么也得二两银子一斤吧,我们店都是真材实料,足量添加的。”
卢生一听,朱氏胭脂竟然是用的朱砂?这玩意是汞化物,有毒啊。
朱砂用来中药配伍,你可以说是以毒攻毒。用来书写,你可以说祛煞辟邪。这用来擦脸?抹嘴唇,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
卢生也就给指了出来:“朱伯不会不懂药吧?朱砂有毒,您不会不知道吧?这东西能往脸上抹吗?”
朱伯不以为意:“那有啥不行的,朱砂经常入药内服的,你不知道?再说了,皇帝’朱批‘用的都是朱砂,也没见皇帝……”
他突然闭嘴了,毕竟历来皇帝命都不长…… 不会真是朱砂给闹的吧?
朱伯强装镇定:“胡说八道,朱砂怎么会有毒?”
卢生这点知识还是有的:“朱砂有没有毒,这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这还不简单,试一下就知道了!”
余得胜从回春堂里取了一些朱砂,把它放在大陶罐中,架在一个小炉子上,不多时,就见陶罐中的朱砂变成黑色。
卢生喊了两嗓子:“大家帮忙抓一些活物,蜥蜴,蟾蜍,老鼠蜈蚣什么都行!”
这活动就变得有趣了,上面火烧朱砂,下面老百姓忙着抓小动物,气氛倒是挺活跃。
见火候差不多了,怎么也得三四百度了吧。卢生给陶罐盖上盖子,防止汞气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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