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安大夫走了,村民们都来吊唁,
凤溪村的侯里正来了……
龙山村的陈达能一家也来了……
虎塘村的百姓都赶来吊唁……
三村村民,几百口人,扶老携幼都来过了……
卢生不喜欢这些迎来送往,他就到安大夫的书房里找书看。
找到一本安自良翻破的《山海经》,有一处折角的地方,卢生打开,用朱砂笔勾出一行字:“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窫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拒之。”
这段话大致意思就是说,六个姓巫的,用不死药救了一个叫“窫窳”的人,这“窫窳”人面蛇身。
旁边有安自良的一排批注,那字迹卢生还是认得的:“女娲、伏羲、相柳、共工,后土,窫窳,原何皆是人首蛇身?”
卢生也觉得奇怪,这上古之神,怎么都长得奇形怪状的, 其中人头蛇身的是最多的,什么女娲、伏羲、相柳、共工、后土……都是如此。不过想想也挺合理的,这头大,身子小,肯定就聪明吧,但肯定不是人类。
卢生仰望天际,那些远古文明的神,或许来自遥远的地方?
还有“蚩尤”,“神农氏”这样的,头上长犄角的。他们或许只是神的工具,头上长犄角的方便接收来自神的指引?
卢生抚摸着胸口的吊坠,心里冒出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想法,似乎这个世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
而安自良用朱砂笔勾勒出的这六位姓巫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巫祖,从三皇五帝的时候就开始用巫术给人治病了。
而这“巫彭”,又被安自良用红色朱砂笔给圈了起来,他乃是黄帝时期的臣子,操“不死药”的医官……
老道士给自己也取名叫“巫彭”?
卢生一边看,一边不屑咕哝:“这老头,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竟然还敢冒充“巫祖”,真不怕把名字取大了,把自己克死,招摇撞骗的玩意儿……”
卢生想的脑袋疼,昏昏睡了过去……
……
安自良停灵七日后,送葬那日,没有什么大人物给安大夫抬棺。
无数的老百姓,一路护送,千人抬棺,组成一条长龙,把安自良的棺椁运往墓地……
“吉时已到……下葬。”
就在此时,张诚一带着护卫、衙役,跑到了凤溪村,这是来找麻烦的!也对,亲生母亲和胞弟死于非命,他总得出来闹一闹。
“慢着!这老庸医不能下葬,他用邪术谋害我哥哥,让我哥哥发狂,灭了张家满府上下三十多口人,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他不能下葬,不是便宜了他!”
村民们听了这些话,都是义愤填膺:
“胡说八道,平大夫不可能杀人,他一辈子都在救人!”
世人并不认识什么御医安自良,他们心底最敬仰的,还是那个平易近人的“平大夫。”
“对!血口喷人,你哥哥死了就想讹平大夫?那你死了怨谁去?怎么不去怨你妈把你生出来!”
“平大夫人都走了,我们不能让人这么污蔑他!”
“对,把这些畜生都赶出村去!”
护卫都拿着刀,横刀出鞘,护在张诚一面前,这才没有人去打他……
随行而来的,还有一行衙役,带队还是岳五环。他也挺悲催的,大清早,就被州府派了这么个差事,护送这位张大人来凤溪村“闹事”。
衙役们虽然没有拔刀,却也把村民隔开,村民们只拿着锄头,和他们对峙,没有一个人退缩。
农村人,办葬礼的时候是最团结的,这张大人也是挺会挑时候的。
张大人还在耀武扬威呢:“你们这些贱民,都给我闪开,今天决不可能让这个庸医下葬,你们识好歹的,就把路让开,不然阻挠官府办案,把你们全部革杀当场!”
朱墨穿着一身孝服站了出来,手里抱着一盒银针:“今天谁敢阻止我爷爷下葬,我让他死。”
于三村百姓中,朱墨站在当头,南风和煦地吹散她的长发,此刻她仿佛一尊韦陀护法,大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卢生站在她的身后,呼延静婉站在他的身后,葛老头,陈达能,老康,陈家富……三村百姓站在她的身后……
张诚一看着朱墨的眼神,背脊冒出一阵阵寒意,却还是硬着头皮,指挥他的护卫:“还愣着干什么,去把棺材给我抢过来,我今天就要这庸医老匹夫暴尸荒野!”
护卫大都不敢动弹。有一个胆大的,刚上前一步,一根飞针直直插入盖膝眼穴上,单脚绷直,剧痛传来,跌倒在地,满地打滚哀嚎。
卢生也抓起一把银针:“我看谁还敢向前一步?”
护卫们纷纷后退一步,有一个愣子没回过神,没有退。
卢生见他站在最前面,高喊一声:“你还敢往前走!”
嗖的一声,一支银针直直插在他的“势头穴”上!
那愣子捂住裆部,满地打滚:“我没动啊,我没动啊!”
岳五环夹紧两条腿,带着衙役,赶忙后退:“张大人,这么搞不行啊,我们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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