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先开始拷问朱伯:“我今天就问你一句,从此不和卢生为难,你可能做到?”
朱伯摇头。
“做不到?哼!”朱墨直接飞一针在虎口上,疼得他跺脚!
“没问题!我是说没问题!你这丫头,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
小朱赶紧把针给拔了,还给他吹一吹:“老伯伯,对不起,对不起哦。”
朱伯一脸委屈,对着卢生叫嚷:“卢掌柜,你这就不合规矩了吧,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就直接来硬的,把我绑过来,这不合规矩吧?”
卢生双眼含笑:“您看您,朱伯,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么装腔拿调又是何必呢?您今早派来的两个妇人,我可是都抓到了,她们也都招认了,您打算直接砸了我们店铺,我抓您过来喝喝茶,不过分吧?”
朱伯只能认栽了:“是吗?都招了?那行吧,那卢掌柜这么做,倒是挺合理的。”
卢生拿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烤:“既然朱伯觉得亳州城容不下两家胭脂铺,我倒是有个主意,你把胭脂铺子卖给我,你回去养老可好?”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火红的银针碰到烛火,发出爆裂的声音,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那行,一言为定!”朱伯直接给答应了!
卢生拿着银针就懵了?烤银针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过一会把自己给烫伤了,他赶忙丢掉银针。
卢生还得劝两句:“朱伯啊,不能因为我绑了你,就这么容易就范啊,你得硬气点,先骂我一顿,朝我吐口水,踢我两脚,我怒火中烧,扇你一耳光,然后我使用一些手腕,比如扎针、鞭子、烙铁、夹手指、拔指甲……都使上一遍,最后您‘屈打成交’,这样才合理一些啊!”
朱伯一脸不以为意:“您都说了,最后我肯定会答应的,又何必惹这些麻烦呢,我人老了,受不住的。我人都在你手里了,又何必挣扎呢,你怎么说,就怎么着吧。”
卢生还想再劝劝,他指着朱墨,还有躲在门口偷听的荷儿,刘秀儿,刘欣儿:“你这样搞,让旁人怎么看,她们看得不过瘾啊!”
卢生也是自觉有点幼稚,别人都是劝:“你就从了我吧!”
到了他这里,得一直劝人家:“要不然您就再挣扎两下?”
朱伯动了动身子,捆得有点紧:“要不然你把我绳子解开,我们慢慢聊,价钱好商量,我整个胭脂楼都卖给你,这以后的亳州城的胭脂生意都归你了!”
卢生还能怎么办,朝朱墨噜了噜嘴:“帮他解开吧。”
小朱乖巧的把朱伯绳子解开:“没弄疼您吧。”
突然的温柔,让朱伯有些不适应:“没事,没事!”
其实朱伯也不是傻子。他之所以答应这么爽快,也是有原因的。
这次没把卢生的生意挤垮,商会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都白瞎了。这些债都得还,商会不会放过自己的,卢生把胭脂铺买下来也好,这样自己也可以抽身了,他老了,折腾不动了,是该休息了。
卢生吮着自己的手指,这次被烫的还真不轻,怎么拷问别人,自己先受伤了,倒霉催的:“朱掌柜,盘下您整个胭脂楼,您打算作价多少?”
“就二百两银子吧,辛辛苦苦几十年,无非挣个养老钱。”倒还挺押韵。
这价格倒是相当划算了,二百两太便宜了。朱伯也算是城下之盟,做了最大的让步。
卢生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也不好意思,就说道:“朱伯,您这么爽快,我我再送你点东西吧。”
朱伯好奇:“什么东西?”
卢生打了个哑谜:“一颗掌上明珠,你要不要?”
朱伯看看卢生,转头又看看朱墨,这一刻终于还是躲不过……
卢生从柜子的高处,拿出一个匣子,递给朱墨:“这是安大夫留给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
朱墨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把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件小衣服。
朱伯看着这件小衣服,眼睛开始有泪水滚动,他设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真当一切都发生了,又和设想的都不一样。
他把小衣服拿起来,抱在胸口,一切还是确定的了……
眼前的女孩,真的是他的孩子,那个懵懂圆脸的小丫头,如今已经长成大人模样,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
卢生对朱墨解释道:“这是你小时候穿的衣服,安大夫一直保留着……”
朱墨指着朱伯:“那他这么激动干嘛?!”
朱墨其实已经看懂了,却不愿意承认而已。
朱伯开始哭诉:“那时候,我刚做胭脂生意,生意很好的,也是得罪了人,摆摊被人欺负,摊子被砸了,媳妇被人掳走了,他们还要来抢我的孩子,我只能带着四处逃难……
你小时候,总是喜怒无常,我觉得都是我害了你……都怪我,带着你东躲西藏,才害你变成那个样子……
我实在没办法,把你放在一富户门口,就逃难去了,我在你衣服上,写了你的名字,你的生辰八字,就是希望日后还能再见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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