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香焦急的跑进佰草集,大声喊道:“卢生,余得胜被绑起来了!”
卢生忙着往脸上敷面膜,这是他新研发的产品,白芷、薏苡仁、白术、珍珠都研磨打粉,再用温水调成糊状,直接就敷脸上了。
这药方可以祛痘美白,刚好适合他这种青春期火气旺盛的愣头青。
你看看卢生这个掌柜当的,总是这样亲力亲为,以脸试药,也怪勤劳的。
听到卢香的话, 他也不太在意:“姐,你们现在都玩这么大吗?还玩上捆绑了?有没有滴蜡油?”
卢香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都快急哭:“没跟你说笑!余得胜被绑在天顺楼的柱子上了,说他卖了假酒!”
卢生一听,也知道大事不妙,赶忙站起身来,吩咐卢香:“你先去罗府,找罗小姐帮忙,最好直接把罗学政叫过去!”
他面膜也来不及洗,直接冲了出去。
天顺楼。
门口右侧的柱子上,果然绑着一个胖子,此时被扒光了衣服,只留下一条底裤,头发凌乱。
胸前还挂了块牌子,写着“古井贡酒,假酒贩子”六个大字。
柱子下面已经围了三圈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这古井贡酒是个什么酒?”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老康酒坊改名了。”
“老康带着孩子到乡下去看病了,把生意转手给了这些年轻人,你看看,这才没两天呢,就让人给告发了,说卖的是假酒。”
“哎,现在的年轻人,做事就想着投机取巧,人家老康酒坊做了几十年生意,也没人说卖的假酒,这倒好,店面这才转手没几天,‘老康酒坊’招牌都给搞砸了!”
“这怎么能叫砸招牌呢,牌子都换了啊,要砸也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管它什么招牌,总之假酒害人啊!招牌我们砸不了,我们把人砸了吧,砸他……”
“对!卖假货得,就该打……”
说完就烂菜叶子,烂鸡蛋往余得胜身上砸去,还有的狠人,直接往菜叶子里裹石头的,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怨恨,把余得胜头上砸了个包。
卢生赶到的时候,余得胜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赶忙跨上高台,挡在余得胜跟前:“大家稍安勿躁,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们古井贡酒绝不是假酒,武二哥才喝了三碗,就直接醉倒了,这能是假酒?”
“这事我倒也听说过。”
“这唱戏的说话的,应该不会错!”
“这人是唱戏的?”
“这不是废话吗?脸上抹得那么白,不是唱戏的是干啥的?”
终于,场下众人稍微安静下来……
卢生说完,就要去解开绳子,被衙役一把推开:“干什么?这是我们大人刚抓的假酒贩子,你个唱戏的,还想劫囚不成?”
卢生疑惑:“你们家大人是谁?”
衙役朝楼上拱拱手:“亳州茶盐监当官,张诚一,张大人!”
卢生对北宋官名实在是深恶痛绝,太复杂了,他满脸疑惑:“这‘监当官’是什么职位?太监还能当官?”
衙役怒斥:“胡说八道!我们家监当官,张大人掌管亳州茶、盐、酒税场务征输及冶铸之事。”
这么说就合理了,刚好撞到人家枪口上了呗,自己造酒的,张诚一就刚好管“造酒卖盐”的,这不是冤家路窄吗?
卢生拱拱手:“那请你们大人下来聊一聊吧?”
衙役一脸不屑:“你一个唱杂剧的,也想见我们张大人?”
卢生摸摸自己的脸,摸下来满手的糊糊,也不去管它:“我是古井贡的大东家卢生,你就去通报就可以,要抓也是抓我,你们抓错人了!”
卢生把手背在背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是脸是惨白的,不然倒是挺帅的。
“哟!”楼上出来一个声音,张诚一迈着四方步,走下楼来:“卢生,你终于肯露面了?”
卢生摸摸自己的脸,“没有露面啊!我这脸都糊住了。”卢生得揶揄他两句。
张诚一轻蔑一笑:“呵呵,你还真是爱抖机灵!”
卢生不卑不亢:“张大人,这事跟余得胜没关系,都是我的主意,你放开他,冲我来!”
“那你是承认,这古井贡的招牌名字是你取的了?”
“那是当然!就是我取的!”
“那就好,来人啊,把卢生给我绑了!”
卢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该动动武力了,不然都以为他是泥捏的。
他拿出银针,上前两步,背后直接锁住张诚一脖子,银针直接抵在张诚一眼睛上:“张大人,我观你面色发白,眼神飘忽,肯定有眼疾了吧,我帮您治一治?”
张诚一毕竟是京城来的,也见过些世面,并没有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卢生,你竟然挟持朝廷命官,你是想造反不成!”
“张大人说笑了,我这不是治病嘛,你这肾肯定虚,导致眼睛也不好,我给您治一治!”说完就往他肾腧穴上扎了一针。
肾俞穴这种穴位,那叫一个酸爽,没有人想挨第二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