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星挣扎的越来越剧烈,他努力聚焦视线瞪着身前压制着他的钱朝,声音崩溃,“其他办法呢?!医院……医生!”
“这座城市的医院到底是什么样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钱朝怒声打断顾飞星的话,扯着顾飞星的头发咆哮,“或者你去死,重启这个节点!”
顾飞星听到去死之后也没冷静多少,他拼命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开钱朝的钳制,他瞪着面前的女人破口大骂,“钱朝,你他妈拿我当重启键了?!你去死我都不可能去死!”
钱朝气急反笑,怒火也越烧越旺,她猛地逼近身下暴怒的顾飞星,“行,你不去死也有其他办法,但你愿意低头找人帮你?!”
顾飞星一愣,他短暂停下挣扎的动作,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温好几个度,“我找人……我找个屁!”
顾飞星现在在部分事情上,除了钱朝,谁来在顾飞星眼里都是要暗害他的卧底刺客,找人碰他还不如憋死他!
顾飞星胸口剧烈起伏,他瞪着钱朝半晌,最后憋出一句没什么气势的怒吼来,“我谁都不靠,我他妈自己有手!不对,我用冷水!”
钱朝立刻翻身从他身上下去,脱力跌坐柜子边,她抬手指了指浴室,不再去看顾飞星,“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滚去浴室自己解决!”
“药效能退多少退多少,能正常走路了,咱们马上离开。”
顾飞星走没两步又自己把自己摔折叠在地毯上,最后,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爬去的浴室,连门都没关严实。
花洒的水流声迅速响起。
钱朝没管顾飞星到底要怎么解决,她抬手捂住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开始钱朝还以为泡冷水有点用,但刚刚有那么一瞬,顾飞星意识不清的模样落在钱朝眼里,不知为什么,跟之前他穿着女仆装在浴室里惊艳她的场景重合起来。
钱朝发觉自己的脑子开始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她心一横,往后重重磕在柜子上,强迫自己用疼痛暂时分散开注意力。
但她都疼的呲牙咧嘴了,刚刚脑子里关于顾飞星的那一幕,就跟已经扎根在记忆里的野草似的,上什么牌子的农药都去除不干净。
没等她继续跟自己较劲,顾飞星崩溃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浴室里哗哗作响的水流声里断断续续传了出来,“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脏药……不管用!”
顾飞星嚎出来的声音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绝望。
钱朝被顾飞星的鬼哭狼嚎吵的耳朵都要炸了,她撑着身子勉强起身,摸起柜子上摆着的原木摆件,气急败坏就冲浴室门砸了过去,“你嚎个屁,你自己都解决不了你吵我干嘛?!”
钱朝自己都被药物影响的烦躁不已,被顾飞星这么火上浇油的一吵,声音陡然拔到最高,冲浴室门大吼,“叫魂似的叫我,我是能过去帮你打还是怎么着?!”
“砰!”
伴随着原木摆件砸到门上的巨大响动,原本就没关严实的浴室门,被摆件砸着迅速向后打开。
原木摆件反弹到浴室门附近,在木地板上轱辘轱辘滚了两圈,不再动了。
顾飞星刚带着一身冷水哆哆嗦嗦从浴缸里滚出来,好不容易爬到浴室门门口,就被钱朝砸到浴室门上的摆件吓的浑身一个激灵。
没等他反应过来,顾飞星的脑袋就被向后砸开的门结结实实撞了一下。
顾飞星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捂着头,闷哼出声。
被钱朝这么摔摆件发泄牵连到自己的脑袋,顾飞星的怒火蹭的一下子从生无可恋里烧了起来,迅速点着浑身的血液。
顾飞星怒火中烧,捂着头往外爬去找钱朝算账,但好不容易挪出浴室,他被门磕的那一下产生的头晕还没退散,视野也没清晰,导致他一时之间没看清旁边的不是路,而是门框。
顾飞星一头又实实在在撞到了门框上。
“砰。”
顾飞星抱着自己的脑袋疼的蜷缩成一团,下半个身子在浴室瓷砖上,上半个身子在浴室外头的木地板上,整个人疼得嗷嗷的。
场面比杀猪时猪挣脱绳子跑了还要混乱。
在地上痛苦咆哮的顾飞星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上半拉疼还是下半拉难受,又或者两部分折磨乱炖在一起,痛苦超级加倍。
“废物!”钱朝差点没被顾飞星气死,她跌跌撞撞扶着墙往顾飞星这边走,“你怎么没自己把自己一头撞死————”
话音未落,钱朝没看清漆色和木地板相差无几的摆件,脚没抬够高度,陡然被绊了一下。
钱朝“???”
摔到顾飞星身旁时,顾飞星捂着脑袋挣扎着看向钱朝,表情一会儿是痛苦的呲牙咧嘴,一会儿是好不容易看到钱朝出丑拼命拗出来的嘲笑。
他扯着嘴角努力表现出鄙夷,疯狂提高自己这次讽刺的攻击力,“废物,你怎么没自己把自己摔死?!”
钱朝被顾飞星这么一嘲讽,原本被烦躁和药物影响的岌岌可危的理智,顷刻之间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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