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踩着满地碎瓷片走进县衙时,。他俯身捡起半截被踩烂的牌匾,"明镜高悬"四个金字裂成两半,缝隙里还粘着带血的鞋印。大堂屏风上留着刘现存亲兵用刺刀刻的歪诗:"金银财宝老子笑,县长夫人床上俏",最后那个"俏"字没写完,笔画拖得像条乱七八糟。
萧河踢了踢脚下的倒在地上的签筒,一屁股坐在了县太爷的宝座上,从系统空间中取出曹少璘送的黄金勃朗宁M1900把玩了起来。张亦也是见怪不怪了,而那些小兵也则是有些惊奇萧河的这种虚空取物的能力。
"萧先生,城东粥棚搭好了。"杨克难此刻正负责尊县城的赈济工作。刘现存这头活畜生,知道米粮不好搬运,居然将所有城里的米粮店以仓库、县衙府库一并烧了。萧河看不惯百姓们受苦。于是便调来了杨克难和大批的粮食。
杨克难捧着户籍簿,警服袖口沾着面灰,正要开口说话,衙门外突然哭嚎起来。
萧河推开斑驳的朱漆大门,正看见十几个绸缎袍子被扯烂的老头跪在石阶下,身后乌泱泱跟着几百号破衣烂衫的百姓。最前头的白胡子乡绅高举状纸,声泪俱下:"萧青天要为我们做主啊!刘匪抢走这些人家里的财产,作为北洋政府的……您得赔......"
"赔你祖宗!"人群里突然蹿出个瘸腿汉子,抡起扁担砸向粥棚木架,"要不是你们这些外乡人打过来,刘大帅能抢我们吗?粮食会被刘大帅烧吗?!"滚烫的米粥泼在青石板上,蒸起的热气里浮着几粒带血的碎牙——是个挤在前头的孩子被撞倒了。
萧河眯起眼,他轻轻扶起了趴在粥附近哭嚎的孩子。他的目光并没有看那瘸子,而是集中着最前面的那帮乡绅身上。认得那瘸子,进城时见过这人正带着人抢一名麻布粗衣百姓手中偷偷藏起的一点粮食。
这人虽然是瘸子,但是身上那跋扈劲,以及两腮有肉,粗布衣服下面的肌肉微微隆起,手上虎口处的老茧,这哪是什么百姓啊!这货不是山上的土贼就是哪家大户人家养的打手。
随后百姓们仿佛是被下了什么命令一样,瞬间起哄、骚动了起来,纷纷群情激奋,似乎要把萧河生吞活剥了一般。
感情是这帮乡绅演这一出,是要给自己这个来者一个下马威啊!看着我刚进城就开粥棚,以为我萧河是软柿子啊?!
"好人就该被枪指着啊?"萧河脑子里闪过《让子弹飞》的桥段,忽然轻笑出声,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枪套。这场景让他想起在前世在电影《让子弹飞》县长进城的时候,黄四郎给张牧之的下马威的时候场景有些相似。但是他张牧之是他张牧之,而萧河却是萧河!
很显然,这些乡绅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把萧河当成平常常见的二八开打发走的县长了。
"真是给你们脸了!"萧河腹诽道。他猛地转身,大氅在夏风里猎猎作响。随后他一把将大氅丢给了一旁的杨超。特娘的大氅帅是帅,就是太热了。
他突然拔枪指向天空。黄金勃朗宁M1900的枪声惊飞满树昏鸦,原本如同闹市的现场,马上现场变得鸦雀无声,纷纷惊讶地看着萧河手中的冒着硝烟的枪。萧河嘲讽地扫视了一圈现场的众人。
萧河缓缓地走到了,白胡子乡绅身边,蹲下身形,右手提着枪,左手作那喇叭状,站到了乡绅嘴边:“刚才我没听清?你们要我……赔钱?赔什么钱?”
“特娘的狗县令……你……”瘸子似乎在尊城县跋扈习惯了,根本没把萧河放在眼里,丝毫没有看见周围人那种看死人的目光。
“砰!”
瘸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河看都没看,就抬起的手枪,随后身形向后面重重地倒去。
瘸子的尸体还在抽搐,硝烟在黄金枪口凝成细线。萧河吹散枪管青烟,靴尖踢了踢乡绅怀里的状纸,就像在踢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一般。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萧河用枪管撩开白胡子姓赵的乡绅的衣襟,露出里头暗绣金线的杭绸里衬,"城南赵家米行的东家,带着乡绅百姓们来讨要刘匪抢走的钱财?"
老家伙的胡子开始发抖。
“刘现存那个王八蛋抢你们的,你们去找他们啊?!特么的!冤有头债有主,这六个字你不知道吗?或者说……老棺材瓢子,你想给我下马威?!”
人群里有个穿补丁短打的汉子刚要后退,突然被张亦拎着领子拽出来。就这么一推搡,他藏在袖中的匕首,寒光"当啷"掉在青石板上。
“哟?还带刀了呢!把刚才带头起哄地人都给我拖出来!”
"是!"
萧河话音未落,二十名士兵已如饿虎扑入人群。这些从思州跟来的老兵早练就了火眼金睛——谁在真心哭穷,谁在假意推搡,他们隔着三丈远都能嗅出味来。
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刚想蹲下,突然被士兵揪住后领拎起,粗粝的手指往他虎口一搓:"茧子比枪栓还厚,装什么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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