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疯狂,甚至比五条悟还要疯狂。
因为五条悟的信念是「因为是最强,所以要守护所有人」,而离忧的信念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最强一个人战斗」。
这是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五条悟不再独自承受一切的觉悟。
“所以,惠,这是我的请求———”离忧轻声补充道,
“不要让悟一个人守护所有,请同样反过来守护他。”
“还有,不要死掉。留下悟一个人,他会很孤独的。”
这些话,对伏黑惠来说并不陌生,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清晰地告诉他,
———「最强」也是需要守护的。
五条悟曾经告诉过他,「我会培养你,因为你很强。」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最强的五条悟」也会需要他的守护。
伏黑惠抿了抿唇,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姐姐的死,想起自己曾经的无能为力,想起五条悟总是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说着「没关系,我是最强的」的背影,想起涩谷事变五条悟被封印后众人的绝望。
想起过去无数次,他对五条悟的信赖,甚至依赖。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五条悟的强大,但———
如果「最强」也有倒下的一天呢?
“.........”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睁开眼,语气冷静却带着异常的决心。
“我知道了。”
他不会轻易许下承诺,但一旦答应了,就会不惜一切去做到。
五条悟听完整段对话,忍不住从后方抱住离忧,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上,语调带着依恋与满足,
“.......学姐,这样的话,你可真的会让我越来越放肆耶?”
———就像一个终于找到栖身之地的旅人,贪恋起这份归属感。
离忧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挣脱,反而习惯性地伸手轻拍他的手臂,像是某种默认的安抚。
“随你吧。”
她语气淡淡的,但五条悟听得出来,这是她变相的「允许」。
他低低地笑了,手臂收紧了一点,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圈进怀里,像是想要确认她的存在。
这一幕被伏黑惠看在眼里,内心百感交集。
他没想过,五条悟会有一天,真实地依赖着另一个人。
他见过五条悟的强大、见过他的潇洒、见过他站在最前方保护所有人的身影,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像是终于卸下盔甲,真心地拥抱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个画面,真的很不像五条悟。
但,却异常适合他。
被这样的温暖气氛感染,伏黑忍不住问出口,“那.......学姐说的,我是家人?”
但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问出这么「肉麻」的问题。
他微微撇开头,视线刻意避开两人,语气冷淡,但耳尖却微微泛红。
离忧看着这个一直过分老成的少年,似乎一点点展示出刺猬柔软的肚皮,她微微一笑。
“从伙伴变成家人,可以想成是.......跟悟在一起带来的身份变化?”
“可能会比以前更关心一点、鸡婆一点?”
伏黑惠,“.........”
他微微抿唇,像是对「更鸡婆的监护人」这件事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惠如果觉得有负担,又不好意思说,可以偷偷告诉悟哦!?”离忧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伏黑,“.......五条老师比你鸡婆太多了吧?”
五条悟,“哎,惠,这是歧视!」
伏黑无视他,眼神依旧有些微妙的迟疑。
离忧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
“但,我对你的重视是不会变的。”
伏黑惠微微一震。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最后,低声地「嗯」了一下,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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