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斗那日收摊时,竹棚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陈峰蹲在锅前擦星陨铁,王二凑过来,手背的星斑还泛着微光:"小峰,三日后卯时,我来你家试突破。"他声音发颤,像怕把星斑震灭了。
陈峰应了,把最后块牛骨捞进陶瓮。母亲在里屋咳,咳得床板吱呀响。他掀开蓝布帘,见陈素兰蜷在旧棉被里,指尖白得像雪。"妈,今儿汤卖得好。"他摸了摸床头的药罐,凉的——又忘了热。陈素兰摆摆手,眼角堆着笑:"王二那娃,星斑亮得很。"
三日后卯时,王二抱着个粗陶碗来了。陈峰家的小阁楼挤得慌,赵三蹲在门槛上,裤脚沾着夜市的泥。王二脱了外衣,露出精瘦的背,淡银星斑从手背漫到后颈。"喝吧。"陈峰盛了碗汤,浮着星草的绿,火鳞鱼的金。
王二喝第一口,喉结动了动。第二口,额头渗汗。第三口喝尽,突然闷哼一声,扑到桌沿。陈峰看见他后颈的星斑在变,从银白渗进金,像被火烤化的银锭。"贪狼窍!"赵三跳起来,撞得门槛咚咚响。王二的手指抠进桌缝,指节发白:"疼!像有根星针在扎!"
陈峰想起《星鉴》里的图——贪狼宫对应北斗第一星,主破厄。他按住王二后颈,能摸到皮下的热流在窜,像条活鱼。"顺着星斑走。"他轻声说。王二浑身剧震,突然仰头大笑,星斑彻底变成金红,亮得阁楼里的煤油灯都暗了。"成了!"他举起手,金斑在晨光里晃眼,"贪狼宫首窍!"
赵三攥着自己的碗,手背上的星斑还淡。"该我了。"他声音哑哑的,把汤吹凉了又吹。陈峰看他气海位置——凝气境初期的气旋,像团快熄的萤火。赵三喝到第二碗,突然呛了口,汤顺着下巴滴在蓝布衫上。"热!"他扯松领口,气海处的热流窜得急,萤火般的气旋开始转,一圈,两圈,三圈。
"九转星旋?"陈峰愣住。《星诀》里说,凝气境后期才能转九转,赵三才初期。赵三的脸涨得通红,突然"咔嚓"一声,气海像裂开道缝,气旋"轰"地胀大,成了团小太阳。他踉跄两步,扶住墙,后颈也冒出金斑:"我...我贯通天璇窍了?"
陈峰翻出《星鉴》残卷,上面画着北斗七星图。王二的贪狼窍、赵三的天璇窍,正好是前两宫。窗外有影子晃了晃,他抬头,只看见片衣角——像铁勺王的灰布衫。
第七日辰时,牛大壮来了。他拎着半扇牛骨,胳膊上的"战"字护腕撞得叮当响。"那锅汤,我喝了七碗。"他瓮声瓮气,坐下时木凳吱呀叫。陈峰盛汤时,闻到股腥气——牛大壮的星窍里,还缠着带血星核的怨气。
牛大壮喝到第三碗,突然捂着头:"疼!比星能暴走还疼!"他额角暴起青筋,后颈的星斑泛着暗纹,像条爬着的虫。"是怨气。"苏清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臂站着,寒星剑的剑穗晃了晃,"我用剑气探过,他星窍里卡着团暗能。"
陈峰翻出《星诀》里的"星流疏脉术"。他按在牛大壮后颈,引着自己气海里的星能往里钻。暗纹缠上来,像团湿棉花。"跟我念。"他轻声说,"星流渡,怨气散,北斗照,星窍开。"牛大壮咬着牙,汗把青布衫浸透了。陈峰的指尖发烫,暗纹慢慢变淡,金斑终于从暗纹里挣出来,虽然发暗,到底亮了。
"成了。"苏清雪收了剑,"贪狼宫首窍,就是暗纹没清干净。"牛大壮抹了把汗,咧嘴笑:"疼是疼,可老子现在能感应星能了!"他站起身,木凳"咔"地断了条腿。
陈峰收拾碗时,瞥见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树底下,铁勺王蹲在墙根,抽着旱烟。青烟里,他的脸看不太清,只听见声叹气,轻得像片叶子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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