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爬过青河市的屋檐,陈峰就蹲在新摊位前擦星陨锅。铜钥匙还揣在兜里,硌得大腿生疼——那是内区12号摊位的凭证,昨儿老周头捧着空碗直咂嘴,说这汤比他当年在银阁食武楼喝的药膳还熨帖。
"小峰!"隔壁卖星能灯的老张头突然扯他袖子,"天枢盟的人来了!"
青石板路上响起皮靴声。二十来个穿黑劲装的汉子挤进来,最前头的是个壮硕如熊的男人,左脸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玄色绣金长袍被风掀起,露出腰间嵌着灵级星核的锁链。
"周...周堂主?"老张头声音发颤。
周正豪扫了眼"峰记牛杂"的招牌,嘴角扯出冷笑:"非法星能载体,查封。"
"凭什么?"陈峰攥紧锅沿。锅身还留着昨儿熬汤的余温,锅底那道星芒纹路硌得掌心发疼。
"凭天枢盟的规矩。"周正豪抬手,身后星捕涌上。为首的正是前日伪装搬运工的周林,左小腿的白毛巾渗着暗血,"收了这口妖锅!"
星能锁链"唰"地甩出,泛着幽蓝光芒缠向星陨锅。陈峰抄起铁勺去挡,锁链擦着勺柄划过,烫得他虎口发麻——这锁链专锁凝气境以下,他才锻体九重,哪扛得住?
"砰!"
星陨锅被砸翻在地,牛骨汤溅了陈峰满裤腿。他扑过去要抱锅,后腰挨了一脚,撞在青石板上。周林踩着他手腕,锁链"咔"地扣住他脚踝:"跟我们回分盟——"
"松手。"陈峰闷哼。腕骨快被踩碎了,可那股子火从喉咙里烧上来。他想起昨儿老周头喝了汤红着眼说"多少年没这么顺当过",想起母亲咳血时攥着他的手说"小峰,咱熬汤的手,不沾脏东西"。
他翻手抓住锁链。星能如针往肉里扎,可不知怎的,那痛竟顺着胳膊往气海钻——像星陨锅熬汤时那样,把锐的磨钝了,尖的煨软了。锁链"啪"地断成两截,周林踉跄后退,白毛巾掉在地上,露出完好的左小腿。
"有点意思。"周正豪眯起眼,指间的星核戒指突然发烫。他扯了扯衣领,颈后青紫色咒纹若隐若现,"把人废了,锅带走。"
星捕们抽出短刀围上来。陈峰背贴着墙,星陨锅在脚边,汤渍漫过他的鞋尖。他盯着最近的星捕,那刀光晃得他想起七岁那年,煤渣堆里捡煤块时,有个戴金戒指的男人踹翻他的竹篓,说"小叫花子也配捡煤"。
"走。"
风突然卷起来。灰影从人堆里窜出,快得像颗流星。陈峰被拎起来,耳边全是风声。他瞥见周正豪的戒指泛着妖异红光,颈后的咒纹拧成条蛇;瞥见周林举着锁链喊"追",却被那灰影带起的气浪掀翻;瞥见星陨锅在地上打了个滚,锅底的星芒亮得刺眼。
等脚沾地时,人已在夜市外区的巷子里。灰衣斗笠的男人松开他,腰间锈剑晃了晃,剑柄"星卫"二字被磨得发亮。
"你..."陈峰喘着气。
男人摘下斗笠。左眼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和周正豪的刀疤方向相反——像道被剑劈开的星轨。"带着锅,回摊位。"他摸出张纸条塞给陈峰,"有人要见你,得活着。"
"星卫未绝。"陈峰念出纸条上的字,抬头时人已没了踪影。风掀起他的衣角,刚才被锁链勒过的手腕上,淡银色星斑若隐若现——那是锻体九重突破时该有的征兆,可他分明还差半步。
巷口传来星捕的吆喝声。陈峰攥紧纸条,往摊位跑。星陨锅还在青石板上,汤渍渗进石缝,像滴没干的血。周正豪的玄色长袍角掠过他眼前,戒指的热度似乎还留在空气里,混着股铁锈味——像极了母亲药罐里熬焦的血竭。
"小崽子,跑得了初一——"
"周堂主!"有星捕喊,"夜市盟的人来了。"
周正豪瞪了陈峰一眼,甩袖而去。陈峰蹲下身,把星陨锅抱进怀里。锅底的星芒还亮着,像颗被捂热的星。他摸了摸兜里的纸条,"星卫"二字在指腹下凸着,像道刻进骨头里的印子。
日头爬到头顶,新摊位的灯又亮了。陈峰重新支起招牌,红漆在阳光下晃眼。隔壁老张头探过头:"小峰,还熬汤不?"
"熬。"陈峰擦了擦锅,"头锅汤,加量。"
星陨锅咕嘟咕嘟冒起泡,汤面上浮着层更浓的银紫流光。风掠过摊位,吹得"峰记牛杂"的招牌吱呀响,红漆滴在青石板上,混着先前的汤渍,像朵刚开的花。
喜欢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