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上的晨雾还没散透,陈峰被苏清雪扯着胳膊走了两步,忽然顿住脚。他回头望了眼星材库门口——库管老头正哈着腰,用竹扫帚把地上的星草渣往竹篓里拨,草叶被扫得簌簌响,像极了夜市里收摊时漏在砖缝里的牛杂碎。
"等等。"他挣开苏清雪的手,"那草渣里,许是还落着半片。"说着便蹲下身,指尖往砖缝里探。
苏清雪皱了皱眉,却没拦他。她反手按在腰间寒星剑的银纹上,目光扫过库管老头发白的山羊胡:"陈兄弟帮着拾星草,你倒躲懒?"
老头慌忙放下扫帚,搓着枯枝似的手:"二小姐,这草渣......"
"苏家的星材,掉地上也是苏家的。"苏清雪扬了扬手里的家主令,青铜令牌在雾里泛着冷光,"拾干净了,回头我让账房多拨两文扫洒钱。"
陈峰趁机扒开竹篓里的草渣。最底下压着半片草茎,断面泛着青里透红的光,像被血水泡过似的。他装作捡草叶,将《星鉴》残卷从袖中滑出——残卷刚触到草茎,便腾起一团淡青色的光,照得草茎上的纹路清清楚楚。
三芒星,暗红的,细得像用针尖挑出来的,在草茎断面扭成个小漩涡。陈峰后槽牙一咬——这纹路他见过,上个月铁勺王被星能暴走烧断胳膊前,攥着块星陨铁跟他说过:"那血炼的烙痕,就跟三芒星似的扎进肉里。"
"清雪。"他捏着草茎直起腰,残卷在掌心发烫,"你看。"
苏清雪凑过来,寒星剑的寒气扑在草茎上,凝成层薄霜。她瞳孔微缩,指尖抚过那暗红纹路:"血炼烙痕......苏家的星草,怎会沾这个?"
"许是库管老头偷懒,没把草洗干净。"苏明远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墨绿锦袍上绣的金线在雾里晃眼,"二妹,你总说夜市暴走是天枢盟搞鬼,可咱们苏家的星材......"
"苏家的星材,不该沾带血的东西。"苏清雪打断他,转身冲执法队扬声,"把这十筐星草扣下,送家主院让大先生验。"
"二小姐!"库管老头急得直跺脚,"这是要送天枢盟贵宾的货!上个月家主还说......"
"住嘴。"苏清雪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天枢盟的贵宾,能比苏家的星材干净?"
执法队面面相觑,带头的小队长看了眼苏明远,又看了眼苏清雪手里的家主令,咬咬牙挥了挥手:"搬去偏厅锁着,等家主定夺。"
苏明远的指尖在腰间玉佩上掐出道白印。那枚黑玉上的七星纹被体温焐得发烫,像有虫子在肉里爬。他望着执法队搬筐的背影,目光扫过墙角那方巴掌大的监控玉简——青灰色的玉面泛着幽光,里面存着方才星材库的动静。
"二妹查得仔细。"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细纹都堆起来,"不过这草渣......"他踢了踢脚边的竹篓,"扫干净了才好,省得招蚂蚁。"
陈峰盯着他的鞋尖。苏明远方才踢草叶时,鞋面上的草汁还没干,暗红的,跟草茎上的三芒星一个颜色。他摸了摸怀里发烫的《星鉴》,残卷的边角硌得肋骨生疼——这疼倒好,比夜市里被周正豪的星捕踹断肋骨时,清醒得多。
"走。"苏清雪扯他胳膊,"去家主院。"她的指尖凉得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我倒要问问,苏家的星材,怎会沾天枢盟的血。"
苏明远站在星材库门口,望着两人背影。晨雾漫过他的脚面,监控玉简在墙角闪了闪,映得他眉尾的阴鸷更重了些。他低头摸出块帕子,仔细擦着鞋面上的草汁,暗红的印子越擦越深,像要渗进皮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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