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见此,脸色倏然冷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谢青岑,清丽的眉眼间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满。
淡粉色的唇瓣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是我带他进来的,他不是有意偷窥。”
然而,就在她要发出质问的时候,寂静的休息室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瞬时打断了阮流筝胸口盘旋不散的怒气。
阮流筝微微一愣。
她掀起眼眸,清冷的眸光淡淡地绕开谢青岑,径直地看向他身后,瞳孔骤然一缩。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一向淡漠的面容上罕见地显露出怔然的神色。
一时竟不知要做什么了。
温既明抬起眼眸,目光温和地望了眼呆在原地的阮流筝,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可触及到阮流筝的眉眼时,他却不由得愣了下,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两人跟前,眉目温和儒雅,气质淡然。
虽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但除了眼尾出现了隐隐的细纹,面容却如同三十岁的年轻人,依旧俊朗。
他眉眼含笑说,“青岑,这就是你刚刚交往的女朋友吗?”
语气自然,丝毫不见方才的失态。
谢青岑微微一笑。
他侧身,俊朗的面上略显认真,颔首说,“温叔,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阮流筝。”
谢青岑唇角微扬,定定地望着温既明,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正色。
语气中的郑重代表了他对阮流筝的态度。
谢家与温家自来便是世交,谢晚凝虽狂妄,但有一点她却没有说错,按照辈分她的确要叫温既明一声伯父。
而谢青岑从小便认识温既明,可以算得上是温既明看着长大。
其实按照辈分,他应该和温既明算是同辈,但是温既明的阅历以及在谢青岑心中的地位,却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以同辈的目光看待他。
两家的长辈对此也早已习惯,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就由着谢青岑了。
何况,他们也没有能力更改谢青岑的主意,尤其是谢青岑羽翼丰满后,谢家便更是没有人敢约束他。
除了谢父谢母。
但谢青岑却并非什么事都听从父母的妈宝男,他尊敬父母,但却不会失去自我。
他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立场,在容忍的范围内,他会给父母应有的尊重。
可某些事,他却异常的执着,是谁插手都不会点头认可或退让。
就比如他的感情生活。
温既明从小看着谢青岑长大,对谢青岑的脾气不说完全了解,但一些事他也看得分明。
此时,他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谢青岑,清晰捕捉到了谢青岑眸底的认真。
谢家多出情种,一旦认定了某个人,那么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这一点,不仅过世的谢老爷子能证明,谢青岑父亲,也就是谢家的上一任家主亦能证明。
同样,这句话落在谢青岑身上,他想,也不会出现意外。
温既明神色不由得一顿,看向阮流筝的眼神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阮流筝,但眸光却并不过分,完全不会让人感受到侵扰之意。
客气而礼貌。
阮流筝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温既明打量,柔嫩的掌心隐隐发汗。
清冷的眼眸中不复往日的平静。
等温既明移开视线,阮流筝才倏然地松懈下来,她略有些埋怨地看了眼谢青岑,然后轻轻缓了缓呼吸。
她微微挺直脊背,端正神色,“温先生你好,我是阮流筝,谢青岑的女朋友。”
不卑不亢,进退有礼。
联想到她方才的表现,温既明满意地点点头,眉眼雅致,“不用太客气,和青岑一样,叫我温叔就好。”
阮流筝微笑颔首,“温叔。”
……
几分钟后,三人围坐在茶几前,每人面前都摆着一杯冒着热情的热茶。
温既明坐在谢青岑和阮流筝对面,雅致的眉眼泛着点点笑意。
他眸光温润地望着阮流筝,“这是我专门设计的休息室,年纪大了,精力也是愈发地不济,所以就设计了这间休息室,以便观察展区的状况。”
“青岑是被我强行拖来,窥视也并非他所愿,阮小姐不要误会。”
阮流筝眼眸一顿。
她扫了眼旁边的谢青岑,轻轻笑了声,“温叔,你都说不要客气了,还叫我阮小姐,那么我这声‘温叔’是不是也要收回来?”
“况且,谢青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否认,又何谈误会。我的怒火不是因为他的隐瞒,而是生气自己警惕性的降低。”
阮流筝眸色淡淡地看着温既明,嗓音平静地陈述事实。
清丽的眉眼间隐隐含着一抹淡然。
谢青岑闻言,精致的眉眼慢慢舒展,他握紧阮流筝的掌心,菲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深墨色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阮流筝,眼神认真,就好似除了阮流筝再也装不下其他。
甚至连半分的神色都不屑于再去分给温既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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