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站在礁岩之巅,目送珊瑚辇车化作海雾中一点碎光。海风掀起他额前碎发,指间项链泛着温润蓝光,吊坠上镌刻的海浪纹案隐隐与他掌心纹路共振。直到碧瑶的笑闹声彻底消散在浪涛里,他才忽然意识到,那串银铃般的嗓音竟比海底鲛歌更令人难忘。
“先办正事。”林枫甩了甩头,指尖掐诀打开阴阳戒。以往如墨玉般深邃的戒指空间,此刻却传来异样的凝滞感,仿佛有层无形屏障阻隔神识。他挑眉凝神,正要强行探入,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发出蜂鸣,化作赤金流光悬浮空中,表面浮刻的阴阳鱼纹疯狂旋转,形成肉眼可见的旋涡。
“糟了!”林枫心口剧震——那是混沌之气被抽离的剧痛。只见戒指如饕餮吞天,磅礴的金色气流从他眉心涌出,顺着指尖涌入旋涡。他踉跄着跌坐在地,丹田内储存的混沌真元如决堤之水,眨眼间便流逝三成。情急之下,他只得双腿盘坐,运转《混沌神诀》,强行从天地间吸纳灵气转化为混沌之力,勉强维持平衡。
海浪声渐渐模糊,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浮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指尖突然一轻,戒指“当啷”落地,赤金光芒褪去,恢复成普通玉戒模样。林枫大口喘息,额发被冷汗浸透,低头看去,体内真元竟只剩不足两成,丹田深处传来空荡的刺痛。
“试试神识。”他咬着牙凝聚精神,意识如游鱼般探入戒指。这一次,屏障轰然碎裂,眼前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原本虚无的戒指空间,此刻竟延展成百丈见方的世界!地面覆盖着湿润的黑土,几株半人高的蕨类植物在微光中舒展叶片,远处竟有兔子大小的银白色生物蹦跳而过,背脊上鳞片泛着珍珠光泽。
最震撼的是戒指顶部镶嵌的红宝石,此刻悬浮在“天空”中央,化作一轮迷你烈日,柔和的红光洒遍每一寸土地。林枫的神识扫过,发现土层下隐约有灵脉雏形,丝丝缕缕的灵气正顺着“地脉”汇聚。
“老大,这是……”书灵混天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向来沉稳的语气里竟带着颤音,“这是界之心!您手中的项链,分明是一方小世界的核心本源!”混天的虚影骤然显化,凝视着悬浮的红宝石,“阴阳戒并非凡物,它本是混沌初开时诞生的世界胎膜,而这项链,正是能激活胎膜的界之心!方才吸收的混沌之气,已将胎膜锻造成真正的小世界!”
林枫指尖一颤,项链“砰”地化作点点蓝光,融入戒指中央的红宝石。他忽然想起碧海宫典籍中记载的传说:混沌初开时,天地胎膜碎裂成无数碎片,其中能孕育世界的“界之心”,向来是上古大能争夺的至宝。
“也就是说,现在这戒指里……”
“正是一方原始世界!”混天激动得虚影不稳,“虽只是雏形,却已具备地水火风四大本源。看那灵脉雏形,还有这些原生生灵——”他指向正在啃食蕨类的银鳞兽,“都是世界胎膜自行衍生的初始生命!”
林枫只觉心跳如鼓。他深吸口气,神念一动,外界一株两人高的红松突然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戒指世界的边缘。树根触地的瞬间,泥土中竟绽放出细碎的荧光,仿佛整个世界在欢迎新成员。接着,他又尝试移植了一汪清泉、半座假山,甚至将袖中储存的几粒灵稻种子撒在黑土上。
“老大小心!”混天急忙阻止,“初始世界太过脆弱,强行移植外界生灵可能引发本源排斥——”话未说完,却见灵稻种子刚破土,叶片竟泛起诡异的灰斑。林枫脸色微变,立刻撤回神念,灰斑瞬间消退,稻苗重新挺直。
“果然急不得。”林枫摩挲着戒指,目光落在远处游荡的银鳞兽,“先让世界自行演化,待地脉稳固后,再慢慢导入外界灵物。混天,你暂且留在这里,研究世界规则,尤其是那红宝石太阳的运转规律。”
“是老大,让焚天,和白羽也来陪我吧,一个人挺无聊的!”混天说道。
林枫心念一动焚天和白羽出现在世界之中,震惊过后一片喜悦!不用再窝在林枫那片昏昏暗暗的意识海海中了!
林枫神识扫过整个世界,发现界边躺着自己在无量山得到的无阴果,心中有了想法!
拿着一颗无阴果捏碎。果中纯洁的灵气和法则之力融入世界,世界再次延伸几十丈,世界灵气变得更加浓厚!心中一喜,一颗三百年的果子能让世界发生变化,那千年修为的果子岂不能……林枫想到这里心中期待!
林枫独自站在海边礁岩上。夕阳已落,漫天星斗倒映在海面,林枫看着掌心的戒指,忽然轻笑出声。谁能想到,随手救下的两个小丫头,竟让他误打误撞激活了传说中的世界胎膜?
“碧瑶……”他忽然想起那抹在珊瑚辇车边晃荡的明蓝色裙摆,还有她鼻尖沾着的蒲公英,“下次见面,该把这串贝壳项链还给她了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项链,海风带来咸涩的潮气,远处传来归航渔船的螺号声,惊起一滩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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