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童生都勤奋异常,今年必定能够高中秀才。只是他们太过拘谨,就像被束缚的雄鹰,难以展翅高飞,思想也像陈旧的古钟,固守着昔日的观念,我生怕他们把乙丙班也教得如此保守,尤其是方才学子们争论的问题,更使我忧心。”
“无妨,他们有我们的教导,自会将这种举一反三的理念传授给乙丙班的,不要忘了,他们乃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比我们更为年轻呢。”韩玉兰毫无忧虑之色。
“如此甚好,甚好。”侯夫子连声应道。
难道他的眼光竟不如一介女流之辈,莫非是他年事已高,心态也保守了不成?日后还是多听听他们的课,再加以指导吧。
“那我便先回去了,用过饭后,我还有课要上呢。”言罢,转身低头沉思而去。
这就是学术气氛,韩玉兰打心眼里为这种浓浓的学院氛围而高兴。
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何愁教不出几个有才学的人?
对了,还记得以前小学校里闹的沸沸扬扬的鸡兔同笼的算术题,也可拿出来让大家举一反三的思考了。
于是用完早饭她就让丫鬟小青把周夫子找来,扔给他这个题目让他们发散思维去吧。
她要去林湾寨去看看了。
林湾寨。
既有欢乐也有忧。
韩玉兰,这个原主的前半生就是在这个寨子中度过的。这里有她的爹娘,他们用无尽的爱呵护着她成长;还有她的哥嫂,对她关怀备至,宠溺有加。
在这里,韩玉兰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和小伙伴们一起在田野里奔跑嬉戏,追逐着蝴蝶和蜻蜓;跟着爹娘去山上采摘野果,品尝大自然的馈赠。每一个日子都充满了阳光和欢笑。
然而,有时候她也感到十分忧愁。收成不好时,全家的生活困顿;自己年长没嫁听到的闲言碎语。
但最令她不解的是村里到现在还像一潭死水,毫无发展,家家户户还是那么穷困潦倒。
和小青两个人步行来到林湾寨,看到的是没人搭理的寨中村民,还有远远就要避开的婶子大娘。
她没有多想,不理就不理吧,自己也没有必要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和小青两人说说笑笑,旁若无人地进了二哥家。
二哥因为在家时把孩子都守丢了,绵了几日,也愧了几日,儿子从肥皂厂请假回来也没理他,他更觉得对不起人,所以接着的几天都是早早地去饸饹店帮忙。
作为甜丫儿哥哥的韩子淼听说后也是十分气愤,想拿着东西回家和那家人干架。
韩玉兰早有预料,以学业为重,你一个小孩子起什么作用的劝说按住了他。
韩子淼很明理,虽说停了下来,但心里的急头怪脑使他不断出错,不断给人抬杠,人家都快说他是“杠子头”了。
甜丫儿是他们家最可爱的人,最要保护的萌娃了,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她在家那全家都是甜的,比两个姑姑可香甜多了。
“杠子头”不能回去,甜丫儿爹也回厂上班了,二嫂这个隔代亲的奶奶代替了母亲,在家里带着玩耍。
一见韩玉兰来了,二嫂欢喜地笑着说:“你这大忙人来这里干啥,家里都好,没事!”随手搬了个小凳子,又给小青指了指另外的小凳子。
韩玉兰坐下后温柔地揽过甜丫儿,摸着她的头亲切地说:“冷不冷,这是姑奶给你带的糖块。”
甜丫儿甜甜地叫了声,“姑奶奶好!”
“好,好,俺甜丫儿真乖。”
然后笑眯眯地拍着甜丫儿,对二嫂道:“这次多亏了甜丫儿机灵,会说,才唬住了那个女的。唉!有惊无险啊……”
“谁说不是呢。你还别说,咱家的女孩儿都聪明,你看你家的小秋。”
韩玉兰一听话扯远了,马上转过来:“不过这次与柳花枝也有很大关系,当然也与你快嘴、嘚瑟有点关系。这一点上,你得承认,不是她也会有别人眼红。”
二嫂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咋听着不是那味儿,便想站起来辩解。
韩玉兰示意她坐下分析道:“以前都没出现这种事,还不是他们穷,咱们家也穷,都一模一样,现在咱突然冒尖了,他们心里就不平衡了,那不说风凉话吗?那不想压一下你吗?以求他们心理的平衡,你敢说村长没这想法?”
二嫂这才静下来,想想也是。
“当她吃不上饭,饿得要死时,她不也想各种门道吗,别人没有,只能找有的人咬上一口,出出气也行。这就是人性,他要寻求平衡!所以咱得低调,谦虚,一旦咱们走的远了,他们够不着了,也就甘心了,这也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二嫂想想还是忍不住辩解了两句:“我都知道。但是,也不能老憋着,太窝囊了。”嘴里嘟囔着。
“好了,不说了。”她又拍了拍二嫂,然后大声地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咱这山不穷,水也不恶臭 ,怎么会有刁民呢?”
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头说:“是这儿的问题。”
“要不,我找村长谈谈,抽丝剥茧说不定会有点出路。到时咱就不显山露水了。”
她没有大能耐,不能兼济天下,但帮帮原主从小长大的村庄还是可以的吧?!
二嫂头摇得像拨浪鼓:“没用的,这个村长太无能了,自己都富裕不了,还说村里?而且他还有点心思不正,老想摆村长架子,但没村长的能耐。想想都烦死了。”
是了 ,这个村长自己还住着土坯房,孩子们穿的破破烂烂的,更不说读书学习了。
村里文化气氛浓,是那个将军留下来的余息,至今村里没有考上秀才的,最高的就是韩玉兰的父亲是个童生。
由于将军在的时候,村里还是比较富裕的,走了后许多人想当这个村长,已经争到头破血流的地步了,村里几个德高望众的老人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轮换制。
这个村长就是轮换来的。
到他这个时候,已呈强弩之末之势,村中村民墨守成规,不思进取,村长也是敷衍塞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韩玉兰想到处理甜丫儿这事,村长竟自私自利,和稀泥了事,实在不愿过问村中诸事。
二嫂还在碎碎念,“村里这个样子,你管它干啥哩?这个村长,我想起来就生气!”
“唉!这也是我的家啊,我从小长大的村,能出点力就出点办吧。再不能穷到出现恶性事件了。”韩玉兰痛心疾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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