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看似平静的商业江湖背后,周世昌等人暗中使坏的手段正如同一张细密的网,逐渐收紧,开始发挥出令人头疼的“威力”。作坊的原料供应,原本如潺潺溪流般顺畅,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大手越攥越紧,供货渠道变得磕磕绊绊,处处都是梗阻。
负责采购的伙计一路小跑着来到陈远面前,那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他大口喘着粗气,焦急地喊道:“东家,不好了呀!好几家平日里给咱供货的,如今要么推说没货了,要么就把价格抬得离谱,根本没个商量的余地啊。照这样下去,作坊里的原料撑不了几日了,这可如何是好呀?”伙计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无助,眼睛里透着慌乱。
陈远静静地听着,脸上却依旧沉稳如水,不见丝毫慌乱之色,就仿佛眼前的困境不过是一阵微风,掀不起他心中的波澜。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神情仿佛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成竹在胸一般。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伙计的肩膀,语气平和且沉稳地安抚道:“莫急,我早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招,办法总是有的。”
说罢,陈远便转身快步回屋,不多时,手里拿着一本略显陈旧的记录册子走了出来。那册子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还画着一些简易的地图,详细地记载着几处他之前考察周边城镇时新发现的原料产地。那些地方,大多地处偏僻,有的藏在深山幽谷之中,交通不便,开发起来势必要费不少心力,可此刻在陈远眼中,却宛如救命稻草一般,让他心中有了底气,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笃定。
事不宜迟,陈远当即召集了作坊里手艺精湛的几位工匠以及几个机灵能干的伙计,众人齐聚一堂。陈远站在前面,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然后清了清嗓子,将当下原料供应受阻的严峻情况简单而清晰地说明了一番。众人听闻,先是一惊,随后看着陈远那沉稳自信的模样,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
“咱们这一趟,必须要把原料供应的事儿解决妥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现在就出发!”陈远一声令下,一行人便风风火火地踏上了行程。
他们一路奔波,晓行夜宿,脚下的路或崎岖坎坷,或泥泞难行,但没有一个人抱怨叫苦。沿途的风景在他们眼中只是匆匆掠过的幻影,大家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尽快抵达那些新原料产地。
终于,在数日的赶路之后,他们抵达了第一处原料产地。那是一个宁静的小村落,四周青山环绕,山峦像是忠诚的卫士,将村子温柔地拥在怀中。山间云雾缭绕,如梦如幻,田间地头则种满了适合造纸的原材料作物,微风拂过,那一片片作物随风摇曳,仿佛是在欢迎陈远一行人的到来。
陈远带着众人径直走向田间劳作的农户们,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农户们心中对陌生人的防备。他先是恭敬地拱手行礼,礼数周全,而后便用温和且亲切的语气和农户们攀谈起来。
“各位乡亲,你们这儿的原料品质可真是上乘啊!”陈远由衷地赞叹道,目光中满是欣赏,“我是城里‘陈氏纸铺’的东家,如今我那纸铺生意还算红火,对这原料的需求可大着呢。”说到这儿,他又着重提到了“陈氏纸铺”如今在市面上的好口碑,周围不少文人墨客、达官贵人都对纸铺的纸张赞不绝口,夸其质地优良、书写顺滑。
“咱这纸铺啊,最看重的就是原料的品质,所以才寻到了你们这儿。我向各位保证,只要咱们合作,定会让乡亲们的辛苦劳作换来应有的回报,绝不会让大家吃亏呀。”陈远言辞恳切,每一句话都透着真诚。
农户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小村落里,鲜少与外面的人打交道,面对陈远这样的外来之人,心中难免会有顾虑。可看着陈远那诚恳的模样,又听闻“陈氏纸铺”的名声,渐渐地,他们放下了戒备之心,眼中的警惕被好奇与期待所取代。
这时,陈远朝身后的工匠使了个眼色,工匠心领神会,赶忙上前,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些不同品质的原料样本,现场展示了一番如何鉴别原料的优劣。他一边操作,一边耐心地讲解着,从色泽、纹理,到质地的柔韧度等多个方面,说得头头是道。
随后,工匠又拿出之前用优质原料造出的纸张,展示给农户们看。那纸张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用手轻轻触摸,触感顺滑细腻,引得农户们纷纷围过来,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乡亲们看看,这就是用咱们这样的好原料造出来的纸呀,只有好原料才能出好纸啊。”陈远笑着说道。
农户们这下彻底被打动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纷纷点头答应合作之事,脸上都洋溢着朴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丰收的美好景象。
首战告捷,陈远一行人没有丝毫懈怠,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处原料产地。那是个有些规模的小作坊聚集区,一家家作坊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街道两旁,不时传来阵阵劳作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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