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暂定,清北班又回归状态,全体毕业生再集中复习一天,就要离校在家休整两天。
之后,高三学子都将奔赴统一的战场,在尺纸之地奋力厮杀,这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命运之战。
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十年寒窗苦读的结果,就要经受检验。
是继续朝着知识殿堂迈进,还是就此止步,转而投身社会大熔炉,接受风雨历练,全指望这几张试卷决定。
曹宇轩韩楠这样的学生,天赋异禀,就适合驰骋考场。他们当然能从容面对,不会担惊受怕。
而成绩一直落后的学生,也不会担忧,对他们而言,结果不需要猜测,反正就是垫底。
家境好的,混个文凭;贫穷的孩子,只能放弃学业。
忐忑不安的,大多是中间层次的学生。他们都渴望以最佳状态,超常发挥,获得意外的惊喜。
多考三分五分,凭本事已经到了瓶颈,只能幻想着超常或者运气。
但三五分的变动,却能筛选掉很多人。
这就是高考的残酷性。
还没放学,很多学生都开始整理各种试卷,成捆成捆地堆放在教室后面,然后又从书包里掏出多余的书本,把书包尽量放空。
每个人都恨不得空着手离开教室,离开学校,离开他们早已极度厌恶的校门。
季划高喊着晚上聚会,想去的可以报名。城区里的几个男生最先响应,放学铃一响,他们都是社会人了,再无纪律约束,开一瓶啤酒,猛灌一口,那才叫解放。
女生里面,只有柳云溪报名。季划本来想邀约邱月,再让她去邀请焦韫,可邱月好像有心事,毫无反应。
柳云溪跑过去问,邱月推脱说身体不舒服,只想快点回去睡一觉。
事实上,邱月关心一个人。两天之后就要考试,万家仓会回老家吗?来回坐车也不方便,时间都耗在路上了。
可高三班级清空,宿舍没人,他不回去又能去哪?
邱月想找个机会问一下,必要的时候,她可以伸出帮忙之手。
可万家仓正与老汤商量着怎么坐车回去,看来,他确定要回乡下。
学校也考虑到农村学生考试过程中的衣食住行,统一组织,安排了宾馆。也就是说,很多同学都可能很难再见面。
邱月过去,问二人怎么回去,老汤说:“坐个三轮车去车站,可以赶上最后一班车。”
“到家是不是很晚了啊?”
万家仓点头:“天会黑的,乡里车站离村子还有七八里路,遇到熟人,搭上顺道车最好。要是没人,还要靠两条腿,再走一个小时。”
“为啥不明天早上再走呢?”邱月不解地问。
老汤嘿嘿道:“多久没回去了,谁不想快点到家啊?再说,已经在这里熬了三年,早一分钟离开,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老汤正说着,突然往教室外指了指,冲万家仓酸酸地笑:“看看谁来送你了?”
邱月不用回头,也知道老汤指的是谁。
易之文还真用心,生怕赶不上趟,早早就跑过来找万家仓。她的出现,让邱月很不舒服。
“不会带你去她家见父母吧?”邱月强装笑颜地说。
万家仓瞥了一眼,故作无视,身子都没动一下。易之文却不客气,直接奔进教室,跑到三个人面前,问:“你老家远吗?让我哥送你回去吧?”
老汤很兴奋,忙不迭地接话:“很远呢,坐大巴要三个半小时,到家也黑透了。”
哪知道万家仓瞪了老汤一眼:“你今天就回去吗?反正我暂时住学校里,明早再回。”
易之文拍手喊:“好啊,好啊,今晚正好陪我去吃牛蛙,明天我和哥哥一起送你回去。”
邱月简直无语了。易之文难道看不出万家仓的意思吗?她究竟有多在乎万家仓,才这般死缠烂打呢?
“是这样的,这位妹妹,我们几个已经商量好了,今晚有聚会,邀请了汤万两位。并且呢,明天的交通工具也安排妥当了,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 ,你的盛情好意,我们还是很感激的。”
听到邱月这么说,易之文有点喘了,惊讶地望着万家仓:“是这样吗?我操心已经多余了?”
万家仓看到易之文一脸的失落,愧疚起来:“真是这样的,这一分别,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同班同学聚一起絮叨絮叨,平时很难的。”
老汤不明事理,拉住万家仓就问:“刚才还说要摸黑儿回家呢,既然已经商量好了,为啥对我还保密呢?真不够老乡情谊。”
邱月笑说,就是为了制造一点惊喜而已。然后以东家的身份,试探易之文的心思:“要不,你跨班参加?”
邱月不过客气一下,谁知道易之文一点都不客气,连忙答应:“好啊,好啊,要不我做东,请你们算了,大家都是万家仓的好朋友,就没必要见外。”
她可真不见外,邱月差点吐血。
可话已经到了嘴边,又怎么再拒绝。万家仓也没料到易之文这么难缠,苦笑着望着邱月,希望她来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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