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路麒麟的回答,邱月怒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我们俩,究竟是啥用心?”
说完站起来就要拂袖而去。
她有生气的理由,作为焦韫最好的同学兼闺蜜,本应该掌握第一手的信息,可现在呢,几个男同学都站在了前面,把她抛在暗道里。
她也恨自己愚钝,本该第一时间就觉察出来的,现在成了最后知情者。
季划拦住邱月:“能不能听完解释再走?”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成了舞台中央的一只猴子,被你们耍来耍去,还搔首弄姿,自以为是,真是出尽了洋相。”
柳云溪也指责季划:“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呢,我在你跟前算什么?”
季划委屈道:“这样的话从哪来的呢?”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同床异梦吧?”
眼看局势已经往不可控方向走,路麒麟只能出面坦白了。
他们以为邱月也能发现,而且与焦韫共处山庄那么久,机会很多,等商谈办校时,三个男人才觉察到,女人其实没想象中的那么敏锐。柳云溪看出了一些破绽,但邱月完全沉浸在复苏的欣喜中,以为万事大吉,也没往其他方面多想。
路麒麟不想提示,一是怕邱月难过,再一个也担心邱月急躁,过早介入,反而让焦韫承受不住打击。
让邱月以平常心与焦韫相处,或许能打开焦韫过去的记忆。因为,醒悟往往就在某一瞬间。
柳云溪还是不满:“我能接受你们瞒着邱月,可季划连我都骗,这总说不过去吧?”
季划一脸的无奈:“还不是怕你多嘴,包打听,容易坏事。”
“好吧,”柳云溪说,“再牵强,我也能接受,可另一个问题,你们为啥也回避?”
季划急忙掩饰:“不就一个问题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你有完没完了?”
柳云溪鼻子一哼:“高三时,万家仓的伤究竟是谁干的?反正已经过去了,承认坦白就那么难吗?”
路麒麟轻松一笑:“还以为是什么千古不解之谜呢,早就说过,是我干的。当时思想狭隘,气度小,一个农村穷酸书生,哪配跟我平起平坐当情敌呢。我知道万家仓习惯性拉肚子,睡觉前肯定要来一股子,就找了几个死党,趁熄灯时守株待兔,那天也巧,万家仓还真准时去蹲厕,于是就把事情办了。”
邱月不屑道:“不就这么一个破事吗,早点承认,也就过去了,非得让柳云溪学柯南,费劲脑汁去破案。”
柳云溪却喊了一嗓子:“好像不对。”
邱月惊讶地问:“哪个地方不对?”
“有人曾经暗示过我,路麒麟是替别人背黑锅。”
路麒麟立即斥责季划:“看看你们两口子,真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啊。一个能杜撰,一个能想象。你觉得我会替别人背黑锅?我是谁,劳资是路公子啊,只有别人替我背黑锅好不好。”
柳云溪眼睛喷火,冲季划喊:“那就是替你背黑锅了?”
季划差点雷倒:“替我?你说路麒麟替我背黑锅?好吧,我承认了吧,就是我干的,路麒麟替我顶锅,这下你满意了吧?以后能不能翻篇?”
柳云溪充分发挥她执拗的传统风格,立即给万家仓打去电话:“在哪呢?我现在正式宣布,毕业前殴打你的,是季划,我替他赔礼道歉。”
万家仓不知在忙什么,猛然间接了这么一个电话,一时没在意,随口问道:“季划打我?哈哈,不是说好让路麒麟殴打吗,为啥又换人了?”
等他说完,立即感觉不妙,可已经迟了,柳云溪听的很仔细,反问:“你们三个商量过这个事?最后决定让路麒麟来当凶手?”
万家仓急忙打哈哈:“什么啊,逗你呢,既然季划承认了,我也愿意接受他的道歉。翻篇翻篇,十几年了,我早忘了。”
柳云溪嘴里答应着“翻篇”,心里却疑窦丛生。她坚信自己的判断,三个男人肯定搞过什么君子协定,万家仓挨打,路麒麟和季划都不是主事人,而是另有其人。
邱月建议,万家仓挨打的事情就此打住,目前最紧要的,是如何唤醒焦韫的记忆。
季划希望常老师再次出马,重新制定一套方案。
柳云溪却认为,常老师专注的领域是临床心理,焦韫的问题也许是器质性的,心理干预不一定有效。
路麒麟的观点让大家不淡定了。
“为啥非要唤醒记忆呢,我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很好啊,全新的记忆,引领全新的未来。”
邱月首先反对:“那不等于前半辈子白活了?”
看大家不明白,邱月解释:“你让一个中年人停留在高三毕业阶段,这十几年的经验和体验怎么办,就算没发生?”
路麒麟问:“你不觉得过去的很多记忆其实是一种累赘吗?不管是非,还是恩怨,像陈年灰尘一样,清扫不干净,没有任何益处,只会折磨人。”
邱月很奇怪——路麒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佛系了?换做平时,最焦急的应该是他无疑,可面对这件事,路麒麟不仅淡定,还不希望别人改变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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