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姑娘，我没事。”
老妇人用力睁大眼睛，显然视力欠佳。
冰帝瞥见断裂的拐杖，稍作思索后，以微弱的寒冰之力修复了它。
“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心地真好。”
老妇人连连致谢，渐行渐远。
冰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冰冰，刚才那位大娘说你很善良呢！”天梦笑嘻嘻地说。
冰帝面无表情，径直走向巷子深处。
“跟我来。”
“怎么啦？冰冰。”
天梦困惑不解，随她进入小巷。
冰帝骤然发力，将天梦抵在墙上，语气凌厉：
“我受够了！没空陪你们玩这些小儿科。”
第120章 冰帝的承诺
冰帝牢牢钳制天梦，即便如今只剩巅峰时期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仍足以压制天梦。
一对金色的眸光相对，一者冷漠，一者惊恐。
“当初你们承诺要助我登神，可现在又在做些什么？整日以极致之冰做这些琐事？”
“你听见那人类是怎么说你的吗？善良的小姑娘？呵，本帝竟被这般轻贱。”
天梦眼中的恐惧稍减，沉吟片刻说道：“但你确实帮了她，所以你内心也是善良的，对吧？”
“善良？笑话！你知道我亲手击退闯入极北之地的人类有多少吗？千人怕是打不住。”
冰帝靠近几分，天梦清楚看见她眼中的冷厉。
“可如今呢？我得时刻遮掩实力，就怕一个不留神伤了这些脆弱的家伙。”
“更可笑的是，我竟被这些人视为同类，哈哈哈。”
天梦不再惧怕，迟疑道：“但我觉得做人也挺好的。”
冰帝一怔，加重手劲：“你真把自己当成人了？你这活了几百万年的魂兽！”
天梦沉默片刻：“做人难道不比做兽快活吗？冰冰，你心底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冰帝变色，急忙反驳：“我绝不会这样想！”
天梦说道：“冰冰，我知道你在撒谎。
你刚才笑得多开心，以前从没见过你这样。”
冰帝陷入沉默。
天梦继续：“魂兽的日子有何趣味？日复一日的修炼、巡守领地、防备猎杀……还有别的吗？但若随羽皓步入人类世界，生活岂不比极北之地有趣得多？”
“闭嘴！”
冰帝低吼一声。
“快活，快活，我很快活。”
“可我命不久矣，还在乎什么快活？”
冰帝内心泛起一丝慌乱，正如天梦所言，她似乎开始享受当下的日子。
然而，身为极北三大天王的傲气使她不愿承认，害怕一旦认可，便永远回不到过去。
冰帝一直压着天梦，两人长久无语。
忽然，冰帝抬眸，强展笑意：“天梦，我有计策，要你相助。”
天梦一愣：“何事？”
“上次寄居羽皓体内时，我就察觉到我的躯干骨与蝎尾仍有联系。
助我一把，替我占据他的身躯，如何？”
天梦惊呼：“你说什么？”
“你一定能行的，一定可以做到！”冰帝的声音有些颤抖，“以你全大陆顶尖的精神力，肯定没问题！”
“到时掌控他的身躯，我们返回极北之地。
凭借我的力量与他的身体，只需四十年，我便能助你登临神位！”
“如何？”
天梦震惊地望着冰帝，平日里冷静的她此刻竟流露出罕见的复杂神情。
恐惧、激动、紧张……天梦难以置信，作为极北三大天王之一的冰帝怎会如此失态。
“我不行！”天梦语气坚定，“绝不可能去做！冰冰，我绝不会背叛羽皓！”
冰帝恢复平静，脸色阴沉，一股淡淡威压弥漫开来，声音冰冷：“你何时变得如此勇敢？”
“你不是最怕死的吗？嗯？”
指尖凝结薄冰，森寒之意让天梦不禁战栗。
弱小的冰蚕对抗强大的冰碧蝎从未有过胜算，在极北之地向来如此。
忽而，一声呼唤响起。
“你们在这儿干啥呢？”藿羽皓从巷口瞄了一眼天梦和冰帝，提醒道，“该出发了。”
冰帝立刻松开天梦，面无表情地走出巷子，天梦迟疑几秒后跟上。
三人同行，气氛微妙，无人开口。
藿羽皓神色如常，似未察觉身旁冰帝方才疯狂的提议。
来到夜市，藿羽皓倚墙而立，冰帝偏头看向别处。
天梦望着藿羽皓和冰帝欲言又止。
夜市因夜晚愈发热闹，喧嚣声掩盖了后续交谈。
藿羽皓忽然说道：“冰帝，其实你也很享受现在的日子吧？”
冰帝沉默半晌，问：“你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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