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缈对京城高家的事情也从祖父给她的京城关系谱里了解一些。
高同方出自英国公府,不过是二房嫡子,生母早逝,继母是生母的庶妹。
说是来照顾他的,但是对他只有冷漠,生下自己的孩子以后,更是放任不管,任他自生自灭。
当然也没有做什么残害他的事情,只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谢缈同陆轩私下里又分析了,当初褚家也想送女儿给他做续弦,他婉拒了,宁愿五年不娶妻,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他们觉得这个高同方可以成为隐形盟友,夫妻俩当即做了安排,一封信往青州田夫人那里,随信还有一年的解药,那是给黄蕊的。
还有一封信往京城谢家,给黄蕊弄个还不错的身份不难。此事需要祖父在后面安排,大伯父在前面周全。
青州于他们夫妻而言很是重要,黄蕊有此造化,是意外之喜。
……
信写出去,就静静等着太子来扬州府吧。
再不来他的好弟弟事情都要办完了。
手包得跟粽子一样的太子,此刻坐在来扬州城的马车上。
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储君,像是个被去势逐出朝堂的废太子。
有一点点阴沉,有一点点娇,还有一点点好笑。
郭老跟尤伟跟鹌鹑一样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他们也受伤了,但是他们不敢说。
跟太子比起来,他们两个都算是误伤,刺客根本看不上他们。
……
马车到了扬州城外,徐文达又带着扬州城大小官员来迎。
他很绝望,白绫已经悬挂在了房梁上,他的脖子也已经套进去了。
明知道有人要来踢掉凳子,
但是那人就是不来,
他还得一次次,把头从白绫里拿出来,
从凳子上下来,
整理衣冠,
出门迎接这个,
迎接那个。
原本他有了心理准备,已经视死如归。
现在一次次的,
活不允许他活,
死又不让他痛快的死。
当他没有脾气吗?
反正他已经是个死的了,
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去死吗?
他比行尸走肉还不如,他还要做出表情,嘴里念念有词,跪迎太子。
如果不出所料,
太子应该也不会下马车,
不会掀开车帘,
最多说一句,“起来吧。”
……
果然,
太子说了一句,“起来吧。”
车马就径直进了城。
姓霍了不起,一个个的都有病,
不论男女老少,
他有什么错,
只不过是听令行事,
姓霍的做了坏事,
姓徐的去死,
老天不公。
知府从地上爬起来,
面无表情地跟着太子的车驾往前走。
最近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也看出来苗头不对了,
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把八辈子可能都想不起来的微末关系,都翻出来了。
只求打听出来,
睿王为什么来,
太子为什么来,
徐知府犯什么事情了,
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
太子没去别的地方,
去了睿王所在的别院,
他要跟睿王住在一起,
伤也不能只伤他一个。
跟着太子来到别院门口,
依然不用为太子接风洗尘,
徐知府转头就回了府,不用伺候,他还不想伺候呢。
回家等死去。
……
太子从马车上下来,
第一句话就是问身边人:“睿王在哪儿?”
然后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睿王阴阳怪气的声音:“太子哥是在找我吗?怎么受了伤想要亲人安慰?”
太子抬头看过去,很好脸上涂了许多粉,还是遮不住伤。
他笑着说:“我的伤不要紧,看到四弟伤得不轻,我就放心了。”
睿王看着他的手,咬着后槽牙:“最好是,那太子哥哥好好休息,咱们兄弟明日再叙。”
睿王说完就带人回了自己院子。
这一夜,郭老和尤伟胆战心惊,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完全不敢睡。
但是,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日,睡得非常好的太子和睿王坐在了一起,吃早膳。
谁也没说话,吃完,让众人退出去,守在门外。
这扬州城,来都来了,也该商量商量正事,怎么给徐知府定罪,怎么把老五的人都挖出来。
……
所以前一晚还恨不得打死对方的两个人,这个时候,又短暂地结成同盟了。
睿王把徐知府写给莫离山土匪的信拿了出来给太子看看,但现在不能给他,等剿匪结束才行。
至于徐知府贪腐走私的事情,他就不管了,他要是都做了,太子能做什么。
但是这里头查出来关于的东西,需要分他一半,怎么分二人谈妥了。
他还要去剿匪呢,
他那日连夜画了好多大饼,让莫寻带回莫离山。
最好是能成,若是莫离山的人听话,能为他所用,他就好好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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