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以为贺远洲看一眼就会走,没想到这厮竟然还坐在了床边。
他知道贺远洲为什么动怒,不过是因为房野挑衅了他的权威。
她虽然只是替身,但毕竟挂着贺太太的头衔呢。
觊觎她,可不就是觊觎贺远洲的“私有物品”吗?
姜芜叹气,房野虽然是她的贵人,但她早晚都是要死的,决不能坑了房野。
想定,姜芜假装刚醒。
“贺总?”她故作惊愕地看着贺远洲。
贺远洲蹙起眉:贺总?
他在姜芜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指节泛白的模样,像是要撕碎她虚伪的温柔。
“没事吧?”
“死不了。”
“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呢,我很乖的,也没得罪什么人,不知怎么就被绑架了。对方可能是要钱吧,对了,张伯没事吧?”
她冷静淡然的样子,刺激着贺远洲心底的怒意。
“你不委屈?不生气?”
“我还活着呀。”姜芜目光沉静地望着男人,“哦~没打扰到贺总跟姐姐的约会吧?”
贺远洲盯着她:“我跟姜倩约会?”
“我都听宝宝说了,感谢贺总给我的咖啡店引流,贺总对姐姐真是爱屋及乌呢,这份情我会好好报答的。”
贺远洲深吸口气:“你觉得我帮你,是因为姜倩?”
姜芜:“贺总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有自知之明,贺太太的位置本来就是属于姐姐的!”
走剧情,让他虐自己,最后逼着他签字离婚。
这是姜芜在浑浑噩噩中想出的法子,也是系统最开始的任务要求。
她继续道:“姐姐已经回来,我继续霸占贺太太的位置也不好,不如贺总得空让人拟定一份离婚协议吧。”
贺远洲最后的理智,在这一刻崩坍。
他紧紧抓着姜芜的手臂,力气大的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想离婚?”
“嗯。”她不再用温柔乖巧的眼神看他,而是冷冰冰的,“我净身出户。”
贺远洲的力气越来越大,看见她因痛苦蹙起的眉,他猛地回过神,松开她:
“你要离婚,是因为被人绑架的时候,我没来救你?还是因为……房野?”
她刚刚醒着。
应当听见了房野的告白。
姜芜拧起眉:“这跟房野没关系。”
房野是一座火山。
炙热滚烫。
但不属于她。
“贺总放心,姜家那边一致同意我们的离婚,至于贺家……贺夫人本就不满意我这个儿媳妇,她最中意的,从来都是我姐姐,不是吗?”
贺远洲不喜跟长辈同住,他们婚后一直住在瑰园,但偶尔也要回到贺宅吃饭。
每次去,无论她穿什么,说什么,都会被贺夫人一通数落。
哪怕是在各种晚宴场合,她也只会冷眼看着旁人对自己的羞辱。
她总说:姜倩那样的第一名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姜芜,你只是暂时顶替了贺太太的位置,别真以为飞上枝头了。
我们贺家不要你这样卑微懦弱的儿媳妇,离婚的时候会给你补偿,但你别妄想狮子大开口。
这些话,贺远洲也听到过多次。
他从不为自己说话,更不可能安慰她。
若实在觉得贺夫人过分了,就会送她首饰包包,甚至跑车别墅。
贺远洲瞳孔里,映出姜芜冷淡又清醒的容颜。
她终于不再扮演那个贤惠温柔的贺太太了。
“姜芜,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离婚?”他沙哑着声音,问出口。
姜芜怔忪片刻,怎么这男人的语气,听着挺悲哀的?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回荡着自己的求救电话里姜倩那宜喜宜嗔的话语,心头渐寒。
“是!”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求贺总成全!”
她是个敬业的演员,不会做出背叛剧情的行为。
既然要断,就断彻底些。
“从你让我代替姐姐嫁进贺家,我就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贺远洲喉结滚动了两下,缓缓弯腰,捏住她敏感的耳垂:“那你我在床上的日日夜夜呢?”
姜芜的指尖骤然收紧。
她抓紧了床单,咬着唇:“那只是夫妻义务而已。”
“你的欢愉,也是演出来的?”
男人的黑眸,透着一股沉冷的恨。
姜芜第一次勇敢地打碎了之前的人设,眼尾轻挑,骄纵又狂傲地回望着男人压迫性的眸:
“是!贺总的技术太差,我的体验感一直都不太好!”
砰——
男人的拳,狠狠砸在床头。
病床抖了一下。
姜芜继续挑衅他:“我们尺寸不合,你跟姜倩才是命定的契合伴侣。”
……
“姜小草,你把贺远洲怎么了?他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之前跟房野对峙的时候明明想杀人的。”
姜芜就着荣宝宝的手喝了一口水,“他也许更想杀了我。”
“额……吵架?”
“我跟他提离婚了。”姜芜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开始发热,但她说出的话却比冰块还冷,“我不想演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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