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叼了二十年的烟斗"咔吧"碎在指缝里，烟灰簌簌落进他磨破的外卖服口袋。
林小武盯着那截断成两截的檀木烟杆，突然想起上个月老周蹲在楼梯间擦这烟斗的模样——说这是他当侦察兵时班长送的，比亲儿子还金贵。
"GPS信号跑火山口裂缝去了。"老周捏着手机屏幕凑过来，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刚才无人机群还能定位培养舱核心在实验室地下，现在..."他划开另一页界面，几十架外卖无人机突然从通风口挤进来，螺旋桨嗡鸣着在半空排成串，每架机腹都粘着片半透明的粉樱花瓣，"我把宫本丫头给的樱花糖录音转成声纹频率了，花瓣飘哪，信号源就在哪。"
宫本美咲正蹲在地上捡刚才掉的樱花糖，听见这话手指顿了顿。
她沾着血的指尖擦过糖纸，抬头时眼尾还挂着没擦净的灰："我爷爷...以前总说樱花糖是活的。"
实验室的顶灯突然闪了两闪，暗下来。
林小武后颈的战纹猛地一烫，像被谁拿烧红的针戳了下。
他下意识去摸，却摸到一片黏糊糊的湿——不知什么时候，战纹周围爬满了暗紫色的小蛇似的纹路，正顺着脊椎往心脏钻。
龙涎玉灵的尖叫在识海里炸响："寄生污染值回升至12%！
检测到地脉黑煞气！"
"都别动。"唐婉的青龙刀"嗡"地出鞘，刀身映出墙上映着的影子——是个穿墨绿和服的女人，发间插着支雕着鬼面的木簪，正扶着墙从阴影里走出来。
林小武认出那是之前在监控里见过的青木纯子，她腕间缠着的黑气正往地面淌，在众人脚边凝成道半透明的樱花屏障。
"武神墓场的裂缝..."青木纯子笑起来，眼角的痣跟着往上挑，"是给你们准备的葬身之地。"
"放屁。"唐婉一刀劈向屏障，刀风带起的气浪掀得宫本的碎发乱飞。
林小武听见"叮"的一声脆响——屏障上裂开道细缝，里面隐约传来宫本美咲的声音，是樱花糖录音里那句"这单...我请你吃糖"。
"听！"苏雨欣突然拽他袖子。
林小武这才发现，所有悬浮的樱花花瓣都在震动，每片花瓣的震颤频率竟和屏障裂缝里透出的声音完全吻合。
宫本美咲猛地站起来，血樱刀"当啷"砸在地上，她对着裂缝大喊："是声纹导航！
爷爷说过，樱花糖的录音能破...破黑煞屏障！"
老周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盯着屏幕倒抽口凉气："无人机群定位到了！
裂缝里...有十二具巨型培养舱！"
林小武后颈的战纹疼得他直抽冷气。
系统提示音紧跟着炸响："检测到上古武神封印——培养舱内存在活体武魂压制装置！"他踉跄两步扶住墙，转头正看见苏雨欣捏着玄铁令，那枚本该漆黑的令牌此刻泛着暗红，像滴凝固的血。
她咬着唇把玄铁令往地上一刺，地面"轰"地裂开条缝，缝隙里飘出几缕淡金色的光。
"玄铁门...历代家主。"苏雨欣的声音发颤，"我爹总说他们在闭关...原来都在当养料。"
林小武的拳头"咔"地攥紧。
他想起上周苏雨欣躲在楼梯间哭的样子——她说家族里最疼她的三爷爷突然不认人了，现在看着缝隙里飘出的光，突然明白那不是闭关，是被抽干了武魂。
"吃糖的坐标！"宫本美咲突然把兜里的樱花糖全掏出来，反手甩向裂缝。
十几颗糖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其中一颗"啪"地粘在屏障裂缝上。
弹幕瞬间炸成一片："这糖是定位器？外卖侠你女朋友开挂了！"
龙涎玉灵的尖叫变了调："检测到古武封印触发！
净化地脉黑煞需要...需要宿主血液！"
"要老子的血是吧？"林小武扯了扯领口，后颈的黑气已经爬到锁骨了，"早说啊，我这血可贵着呢，上次送奶茶爬二十楼都没晕。"
"闭嘴。"程雪突然拽住他手腕。
这位平时冷着脸的女刑警此刻耳尖通红，她另一只手举着枪，子弹"砰"地穿透裂缝穹顶，"暗月殿核心在火山熔岩层，刚才子弹反弹的回声测出来的。"她晃了晃手铐，"等会进去你走前面，我押着。"
林小武突然笑了。
他看着唐婉擦刀的背影，苏雨欣攥紧玄铁令的手，宫本美咲弯腰捡血樱刀的侧影，还有老周正重新组装无人机的背影，后颈的战纹突然不疼了。
龙涎玉灵还在喊什么"代价"，他却听见火山口方向传来闷雷似的轰鸣，像是谁在地下翻身。
"行啊。"他摸了摸后颈蔓延的黑气，冲众人挑眉，"那就把老子变成...会喷岩浆的外卖侠。"
实验室的通风口又吹进来股风，卷着片樱花糖纸飘向裂缝。
青木纯子的冷笑突然从屏障那头传来，林小武转头时正看见她指尖夹着个玻璃培养皿，里面浮着团泛着紫光的东西——像是截染血的战纹。
"武神墓场的祭品..."她的声音混着火山轰鸣，"必须带战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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