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杨忠的声音低沉平稳,像块磐石,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我会看着他。若是他敢胡来,我先打断他的腿。”杨忠说话时,目光坚定地看着刘璟,那眼神中透着忠诚与担当。
刘璟这才满意地点头,又补充道:“若有反抗者...”他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斩首手势,眼中寒光一闪,“速战速决。但切记,”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降者不杀。这些人将来都可能成为我们的兄弟。我们要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仁义与包容,这样才能真正为我所用。”
高昂沉稳地点头,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绳索,自信地说道:“大哥放心,我晓得轻重。绑人的活计,我在行。我在肆州,不知道绑过多少敌人了。”
高昂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他拍了拍腰间那柄饮血无数的长刀,刀鞘发出沉闷的声响:“保管让他们乖乖听话!不过...”他眨眨眼,活像个顽童,“要是有人不识相,就别怪我的刀不长眼了。那韩贤手底下总该有几个硬骨头吧?我倒要会会他们。”
刘璟无奈地摇头,正要再嘱咐几句,杨忠已经拖着高昂往军营方向走去。远远还能听到高昂不满的嘟囔声:“老三你轻点!我这铠甲可是新打的...”
待二人走远,刘璟转向慕容绍宗和李虎:“走,我们去会会这位韩将军。”他整了整衣甲,手指拂过胸前那道狰狞的伤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酒囊饭袋,能让绍宗用一斤黄金就收买了。这定州的守将,未免也太不值钱了。这样的人,如何能守好一方百姓,又如何配得上这守将之位?”
慕容绍宗闻言轻笑,火光映照下,他俊美的面容显得格外生动:“主公有所不知,那厮见到美人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说着,他做了个夸张的垂涎表情,舌头都快伸出来了,引得李虎这个老实人忍俊不禁,连忙用拳头堵住嘴,生怕笑出声来。
刘璟摇摇头,脸上的笑意一闪即逝。他正色道:“带路吧。记住,我要活的。”说着,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绳索,“这等人渣,杀了太便宜他了。”
韩贤府邸外,月色如水。皎洁的月光洒在青砖黛瓦上,将整座府邸笼罩在一片银辉之中。几个守卫正倚着门柱打盹,其中一个还抱着长枪,嘴角挂着口水,发出轻微的鼾声。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池塘里荷花的清香,却掩不住府内飘出的阵阵酒气。那酒气中,似乎还夹杂着奢靡与堕落的味道。
慕容绍宗蹲在墙角的阴影处,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府邸外围的布防,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计算着守卫换岗的间隙。“三、二、一...”他在心中默数,突然做了个手势。几个黑影立即悄无声息地摸上去,如同夜行的狸猫,连地上的落叶都没有惊动。他们脚步轻盈,动作娴熟,仿佛是黑夜中最神秘的舞者。
“唔...”一个守卫突然惊醒,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捂住了口鼻。另一个守卫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寒光一闪,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别出声,保你性命。”李虎低沉的声音在守卫耳边响起,粗重的呼吸喷在对方脖颈上,吓得对方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惊恐。那守卫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刘璟从暗处走出,长剑已然出鞘,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他抬头望了眼府门上方的匾额,“韩府”两个鎏金大字在月色中依稀可见。那匾额虽华丽,却透着一种虚伪与讽刺。“留人看守大门,其余人随我进去。”他低声吩咐,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后的亲兵们无声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狼。
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更夫提着灯笼,打着哈欠走过回廊。灯笼昏黄的光线照在他困倦的脸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潜伏的危险。更夫嘴里还哼着小曲,完全没意识到今夜的不同寻常。那小曲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与刺耳。
“上!”李虎一声令下,几个亲兵如猛虎扑食般冲出。更夫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按倒在地,灯笼滚落一旁,烛火瞬间熄灭。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前这些黑衣人腰间明晃晃的兵器。那兵器的寒光,让他瞬间清醒,心中充满了恐惧。
“主...主上饶命...”更夫颤抖着求饶,声音细如蚊呐。他的身体蜷缩着,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
李虎粗壮的手指抵在唇边:“嘘...带我们去韩贤的寝房,保你不死。”李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威慑力。
更夫连连点头,腿却软得站不起来,被两个亲兵架着往前走。他的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主公,内院在这边。”慕容绍宗压低声音引路,他对府邸的布局早已烂熟于心。众人穿过几重院落,绕过假山池塘,直奔韩贤的寝房。月光下,池塘里的锦鲤被惊动,激起一圈圈涟漪。那涟漪在月光下闪烁着,仿佛是夜的眼睛在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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