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号在翻涌的巨浪间颠簸,好似狂风中飘零的残叶,随时可能被大海吞噬。
现实的残酷远超想象,危机四伏的航程使得原计划不断受阻,船员们已在煎熬中度过漫长的十天。
船舱内,蒸汽机发出粗粝的闷响,与海浪的轰然拍击交织,宛如一曲雄浑的乐章。
曹睿半倚在床上,眉飞色舞地向周周讲述大战海怪的惊险经历。
他双目炯炯,“你是没瞧见那海怪,跟座移动的小山似的,嘴一张跟黑洞没什么两样,感觉一口就能把咱这船给吞了!但我当时什么都没想,抄起家伙就冲上去了……”
这个故事他讲了不下三遍,可每次讲起,眼中的炽热与豪情依旧如初。
周周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进行体能训练,深蹲、起跳,动作行云流水,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衫。
她紧咬下唇,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每一次发力都带着对自身极限的挑战。
邹明宇则专注地为曹睿包扎伤口,他神情凝重,手上绷带缠得又紧又密。
“哎哟,老邹,你轻点!”曹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叫嚷起来。
但即便疼得龇牙咧嘴,他讲故事的劲头却愈发高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每个惊险瞬间。
门外,杜清婉静静伫立,已然听了许久。
曹睿那充满激情的讲述仿佛有一种魔力,将她深深吸引。
她微微张着嘴,眼神中满是惊叹与倾慕。
直到曹睿疼得叫出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定了定神,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邹明宇凭借日益精湛的精神力异能,早就察觉到杜清婉在门外。
“嘎吱”一声,他缓缓推开舱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优雅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杜清婉有些局促,连忙摆手说道:“我就不进去了。”
门内,曹睿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杜清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邹明宇,轻声说道:“听说曹睿受伤了,这伤药效果挺好的,你给他用上,应该能好得快些。”
说完,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转身匆匆跑开,脚步慌乱中带着一丝羞涩。
周周眼尖,立刻停下训练,朝杜清婉离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笑着打趣道:“曹睿,还愣着干嘛呢?赶紧追啊!人家小姑娘也对你有意思,把握机会啊!”
曹睿咬咬牙,强忍着伤痛,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受伤的胳膊和腿让他行动艰难,一瘸一拐的模样略显狼狈,但追出去时,速度却毫不含糊。
他急切地在人群中四处搜寻,可来来往往都是陌生面孔,根本不见杜清婉的踪影。
找了许久,曹睿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船舱,脸上写满了失落。
而杜清婉此刻正躲在隐蔽的角落里,心跳如雷,双手紧紧捂住滚烫的脸颊。
直到确定曹睿已经走远,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猫着腰缓缓从藏身之处爬出。
想到刚才的场景,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羞涩与期待。
……
海面上,蓦地蹿出一片墨色阴影。
那阴影仿若活物,以骇人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须臾间便在海面上铺展开来 。
紧接着,巨大的翻腾声传来,数以百万计的沙丁鱼如同汹涌的黑色海啸席卷而至。
鱼群所到之处,浪头高高耸立,将整艘船瞬间包裹其中。
这些原本在海洋中不起眼的小鱼,此刻却变得异常暴虐好战,疯狂似的冲击着船体。
船只在这股鱼潮冲击下,剧烈摇晃起来。
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划破长空,凄厉的声响在狂风巨浪中不断回荡。
这是第几次遇袭了?曹睿的思绪在混乱中变得模糊,根本记不起来。
他只记得每次警报拉响时,那种心脏骤停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
邹明宇神色凝重,大声叮嘱:“你们俩都给我待在这儿,不许乱跑!”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快速冲出门外,转瞬便汇入严阵以待的警备队伍之中。
……
甲板上。
船员们惊恐地瞪大双眼,只见这些沙丁鱼仿若一颗颗小型鱼雷,在水中以令人目眩的速度来回穿梭。
不仅如此,眨眼间,它们竟能汇聚融合,摇身变成一条张牙舞爪的巨型“鱼龙”,用锋利的牙齿疯狂撕咬着船体。
不过片刻,钢铁铸就的船体便布满密密麻麻、令人触目惊心的牙印。
虽说当下船体还能勉强支撑,但照这咬合力发展下去,时间一长,船身必定千疮百孔、岌岌可危。
所有人都意识到,必须速战速决。
眼前的沙丁鱼群已绝非普通鱼群。
在某种神秘的群体意识链接下,它们高度协同、行动一致,成了令人胆寒的战斗机器。
瞧,这些沙丁鱼灵动自如,能依据攻击需求,迅速调整位置与数量。
它们时而分散成细碎的流萤,时而聚合成坚不可摧的堡垒,变幻出各种复杂的攻击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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