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阳光依旧炽热地洒在行宫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在这里待了好些时日。
此时,行宫上下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前往木兰猎场展开一年一度的秋猎盛事。
然而,远在京城的雍郡王府中,却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
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府中的宋格格毫无征兆地突然发作起来!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王府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紧张之中。
侧福晋宜修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赶往宋格格所在的绮梦阁。
当她赶到时,发现宋格格竟然还未能进入产房待产。
宜修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走进绮梦阁的内室。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床上因剧痛而蜷缩成一团的宋氏。
只见宋氏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下的床褥早已被汗水和羊水浸湿,湿漉漉的一大片。
与此同时,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
宋氏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让人心惊胆战;
而下人们则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有的高声叫嚷着要快去传府医来,有的则火急火燎地呼喊着赶紧去找稳婆前来帮忙。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令人眼花缭乱。
见此情景,宜修眉头紧皱,猛地一声大喝:“全都给本侧福晋肃静!”
她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屋内的喧闹声压了下去。
紧接着,宜修看向宋氏身旁的贴身丫鬟,厉声道:“稳婆可曾叫来?”
宋格格的贴身丫鬟柳絮满脸惊慌失措,听到宜修的问话,急忙回话道,
“回侧福晋,我家格格如今才怀胎七个月,内务府那边尚未送稳婆过来呢。不过,奴婢已经派悦琴去翠薇阁请稳婆了。”
说罢,柳絮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痛苦挣扎的宋氏,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就在此时悦琴匆匆赶回。
悦琴面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哀求道:“求侧福晋作主啊!恳请您帮帮我家格格寻一个稳婆来吧,那李格格竟不许翠薇阁的稳婆前来相助。”
说话间,悦琴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声响,令人心生怜悯。
宜修闻听此言,美眸流转,目光落在一旁的绘春身上,果断下令道:“绘春,你即刻带上琴儿再次前往翠薇阁,务必将稳婆请来。若李格格不愿,便是绑也得给本侧福晋绑回来!现今夜色已深,若去外头另觅稳婆,怕是已然来不及了。”
这后半句话,显然是对着宋氏所说。
尽管腹部传来阵阵剧痛,宋氏还是强忍着宫缩带来的苦楚,艰难地应声道:“多谢侧福晋……只是妾身希望柳絮能陪在身边一同进入产房。”
宜修微微颔首,表示应允,宽慰道:“本侧福晋来时便已吩咐剪秋前去传唤府医了,宋妹妹暂且忍耐一下。”
言罢,她又高声吩咐道:“来人呐!速将宋格格抬入产房。”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应声而入,小心翼翼地抬起宋氏,缓缓朝着产房走去。
不多时,宋氏便被安置在了产房内的床榻之上。
她紧紧握着柳絮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柳絮俯身靠近宋氏耳畔,轻声低语道:“格格莫要忧心,格格定会平安生下小阿哥的,画意已然前往正院央求瑞云嬷嬷去请太医了,而诗情也定当不负所托,定会将齐格格请到此处。”
宋氏紧紧捂住胸口,试图平息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恐惧感,但却发现这只是徒劳无功。
她深知那位侧福晋是怎样一个厉害角色,其手段之狠辣、心机之深沉,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孩子竟然会在刚满七个月的时候就突然早产,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
此时,稳婆尚未入住府邸,仍处于挑选阶段。
面对如此紧急的状况,宋氏感到一阵无助与慌乱。
与此同时,她心里也不禁暗暗揣测,正院那边是否愿意伸出援手,帮忙请来太医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充满了不确定性,让她的心愈发沉重起来。
另一边,宜修正静静地坐在产房外,耳边传来阵阵产妇痛苦的呻吟声。
这些声音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匕首,无情地刺向她的心头,将她的思绪瞬间拉回到了两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当时,她的嫡姐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艰难生产,最终却不幸香消玉殒。
眼前的场景与当年竟是如此相似,以至于宜修恍惚间觉得时光倒流,一切都未曾改变。
就在这时,瑞云嬷嬷脚步匆匆地赶至绮梦阁,甚至比剪秋还要快上一步。
她身后紧跟着王太医,两人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
宜修那双原本有些失神的眼睛立刻变得锐利无比,宛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瑞云嬷嬷。
只见瑞云嬷嬷神色平静,缓缓走上前来,朝着宜修行礼道,
“见过侧福晋,绮梦阁的画意匆忙来到正院央求奴婢帮宋格格请太医。可福晋不在府上,奴婢也请不来太医,奴婢无奈之下只好派人赶回瓜尔佳府,恳请老夫人出面相助,这才请到了王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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