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再次看向谨容,缓声道:“那日妾身当真未曾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直至静澜居有人前来通传消息时,妾身才与侧福晋一同离开,其间并未胡乱走动过一步。”
此时,坐在一旁的李格格早已按捺不住性子,满脸不耐烦地嘟囔道:“福晋不去审问那宋氏,反倒跑来审讯我们这些毫不相干之人,有什么意思?”
谨容闻言,不禁深吸一口气,并不愿与蠢货过多计较:“既然如此,大家身上都没嫌疑,那便去把宋氏和侧福晋带来,玉珂已经去请王爷过来了。”
听闻此言,李格格先是一怔,随即便露出一副尴尬无比的神情,讪笑着发出两声干笑。
至此,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福晋此举乃是要提前帮她们撇清身上可能存在的嫌疑。
正当玉岫领命转身欲行之际,谨容忽然又开口补充道:“对了,莫忘了将那张格格也一并带过来!”
话音未落,原本还端坐着的李格格瞬间如惊弓之鸟般霍然起身,面露焦急之色,高声喊道:“且慢!”
紧接着,她急急忙忙地向谨容解释道:“福晋有所不知,自从崔氏死后,张格格便染重病卧床不起呢,这般状况下……”
谨容眉头紧蹙,右手轻轻扶着额头,这李氏行事如此鲁莽,简直就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崔氏的死与她有所牵连。
然而,此事涉及到后院诸多人物,众人皆或多或少地插了一手,因此无人愿意站出来为崔氏伸张正义,和崔氏交好的张氏,自然要被捂嘴。
一旁的齐氏附和道:“福晋,依妾身之见,还是让张格格好生静养为宜。毕竟她一直深居养病,想来应当也不会和乌雅格格之事扯上关系。”
话音刚落,钮祜禄氏也赶忙点头应和道:“正是呢,正是呢!”
唯有武氏坐在那里,左顾右盼一番后,心中不禁感叹王府中的姐妹们对于弱者,还是有一些体谅之情的。
听到这里,谨容面色一正,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福晋英明……英明……”李格格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在场除了武氏,其余人却都能清楚地察觉到她的心虚,
只见她眼神闪烁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众人心中也一致决定,若是王爷要追究崔氏之事,李氏便是最好的替罪羊。
没过多久,宜修身着一袭藏青色的旗袍,面料光滑细腻,如流动的水波一般。
头发梳成了一个典雅的垫子头,头上戴着银色头饰,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她耳朵上垂挂着的三副耳环,每一副都是由极品的南海珍珠制成,圆润光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这样的一身装扮,既低调内敛,符合痛失妹妹的姐姐形象,又恰到好处地彰显出了她作为侧福晋的尊贵身份。
只见她扶着贴身丫鬟绘春的手,款款移步来到了大厅的中央。
当走到合适的位置后,她缓缓地蹲下身子,行了一个标准而端庄的礼节,轻声说道:“给福晋请安!”
尽管此时的宜修处于下位,但她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却丝毫不输给坐在上首的谨容。
谨容静静地注视着,等宜修将礼行得周全之后,方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侧福晋也是咱们王府里的老人儿了,何必如此多礼?来人啊,快给侧福晋搬一张椅子过来。”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一旁的李氏急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说道:“侧福晋快快请坐,妾身真是不懂事儿,竟然占了您的座位,请您莫要怪罪。”
说完,便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快步朝着钮祜禄格格的位置走了过去。
钮祜禄格格自然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当她看到宜修今日这般装扮,以及福晋对她的态度时,
钮祜禄格格心里便明白了几分,虽说宜修之前被禁足,但王爷显然并未有降罪于她的意思,麻利起身,往后坐了一个位置。
宜修微微颔首,身姿纹丝未动,她轻启朱唇,缓缓开口说道:“不必了,还是等彻底洗清本侧福晋身上这莫须有的嫌疑,本侧福晋才能真正坐得安稳!”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胤禛正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屋内的一众女眷们见状,赶忙纷纷起身行礼,齐声娇柔地道:“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胤禛步履从容地走到上首位置,稳稳当当地坐下后,方才面无表情地甩出一句:“起吧!”
听到这话,众女眷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谨容在胤禛身旁坐下,一旁机灵的下人见机迅速上前,恭敬地替胤禛奉上一杯茶。
其他人也各自寻位重新坐下,唯有宜修依旧静静地站立在原地。
胤禛转头看向宜修,剑眉微蹙,沉声问道:“为何还站着?”
宜修微微垂眸,恭顺地回答道:“启禀王爷,妾身如今身负嫌疑,实在惶恐不安,故而不敢轻易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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