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觉地从胤禛手中接过写有槿汐生辰八字的纸条,缓缓展开,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他眉头微皱,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开始熟练地掐算起来。
胤禛静静地坐在一侧,目光始终落在惠觉身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一片静谧,
突然,只听得惠觉口中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嗯?”打破这短暂的宁静。
胤禛心头一紧,连忙凑上前去问道:“大师,如何?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惠觉缓缓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微微点头道:“不错!此女命中带福,虽命途多舛,但如今死劫已破,乃是大富大贵之相啊。”
胤禛听后,心中稍安,但还是忍不住白了惠觉一眼,略带不满道:
“嫁入我皇家,自然都是有福之人。那些没福气的……”
话未说完,他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戛然而止,不再言语。
惠觉只一眼便看穿了胤禛心中所想,他深知胤禛定是想起了已经故去的柔则,于是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小子,老衲今日赠你一句忠言,莫要总是沉溺于过往之事,需懂得珍惜眼前人。逝者已矣,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说罢,惠觉将那张生辰八字的纸条轻轻塞入自己的衣袖之中。
紧接着,惠觉抬起头,望向窗外,此时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
他转头对胤禛说道:“好了,天色已然不早了,赶紧派人送老衲回寺吧,今晚就不在府上过夜了。”
胤禛静静地凝视着惠觉放东西的衣袖,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惠觉,并朝着对方伸出了手掌,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
惠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然后毫不客气地抬手在胤禛的手掌上拍了一巴掌。
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一本正经地说道:“老衲要回去仔细研究一番。”
胤禛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紧紧锁定在惠觉身上,惠觉不禁轻咳一声,开口道:
“时机未到,若是泄露了天机,老衲可承受不起这因果,待到时机成熟,定和你和盘托出。”
说完这番话后,惠觉大师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念道:“阿弥陀佛,老衲就此别过!”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就没看到人影了,
胤禛倒是没什么意外,从惠觉的一切行为,都指向一个不可言说的结论,
他虽不敢确定,但也有九成的把握是他心中所想。
就如同样是侄子,他也不是佟皇后抚养过的唯一一个皇子,这个自小出家不记名的皇叔,却对他青睐有加。
门口守着的苏培盛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接着一个影子晃过,
这时屋内响起胤禛叫他的声音:“苏培盛,派辆马车送他回去,不然他又去骑本王的马了。”
苏培盛听闻此言,才知晓方才是惠觉大师离开,急忙吩咐手下去追。
时光流逝,转眼间,深秋已悄然降临。
此时的四格格眼看着就要满周岁了,小家伙精力充沛得很,在软榻上欢快地爬来爬去,
槿汐坐在一旁,手中轻轻晃动着一只玉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四格格用胖乎乎的小手扶住案几,努力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去伸手抓槿汐手上的铃铛,
灵芸则静静地立在软榻旁边,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四格格,防止四格格不小心从榻上跌落下去。
四格格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玉铃铛,嘴里还不时发出类似‘麻麻’的声音,小手努力向前伸着,
每当她快要够到的时候,槿汐便会将手移开一些,故意不让她轻易得逞。
这丝毫没有打击到四格格的积极性,反而让她越发来劲儿了,
就在这时,灵芸开口对槿汐说道:“侧福晋,您看,要不提前让格格练习一下抓周?”
听到这话,槿汐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一直伺机而动的四格格趁机猛地一扑,一把就将那玉铃铛牢牢地抓在了自己的小手中,
整个人趴在了软榻上,也不哭,反而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臂,将铃铛晃得叮当直响。
槿汐见状,连忙把她抱起来看了看,随后转头看向作势要抱四格格的灵芸,微笑着说道:“不用,教过了再抓周就没意义了!”
说完,她不再理灵芸,继续饶有兴致地逗着怀中的四格格玩铃铛。
作为与胤禛的枕边人,槿汐对于他近几个月以来的状态是心知肚明,
五六月的时候,尽管事务繁忙,回府以后还有精力来后院,
新入府的两个格格也宠幸了,只不过这些日子不用去正院请安,没见到罢了,
然而,最近这一个月内,情况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胤禛留宿后院的次数明显减少,就连舜华居也仅仅只有三五次,结合上一世的记忆,槿汐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之处,
槿汐心中暗忖: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发展下去,恐怕瑶儿的周岁宴也只能在舜华居里举行,关上门自家人乐呵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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