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考统考的红榜,鲜红的底色,墨黑的字在其上被衬得特别显眼。
顺着先前那声惊呼,本就关注着简从安,闻妙芙和桑南衣三人八卦的人们目光全都看向了棋考统考红榜,便是不知“桑南衣”是谁的围观百姓也随大流,凑热闹地看向红榜,想瞧瞧这“桑南衣”是何许人也,竟然引得这么多人震惊。
果不其然。
桑南衣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红榜上。
而且因为红榜题名是竖列题名。
轮着简从安和闻妙芙时,两人的名字正好排在红榜最下方,但好巧不巧,紧跟着两人名字之后题名的就是桑南衣。
刚好红榜最下方没有位置,桑南衣的名字便题在了红榜最上方。
乍一看,桑南衣好似遥遥领先简从安和闻妙芙,稳稳压住两人一头一般。
一时,先回过神来的闻妙芙神色有些难看。
但闻妙芙转瞬便硬逼着自己挂起笑,饶是内心如何震惊,表情却要顾忌眼前情景,绝不能毁掉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名声。
而简从安可没有闻妙芙那么会管控神情,他俨然震惊地有些发愣,目光直直地盯着红榜上桑南衣的名字。
闻妙芙余光瞧去,好不容易逼出的笑意顿时僵了僵。
简从安眼下可是她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竟公然更关注另一个女子,这不是当着众人面打她脸吗?!
闻妙芙本是明亮的眸光,逐渐染上了些微幽黑。
她垂下的手,轻轻扯了扯简从安的银白锦袍。
简从安一开始还没反应,闻妙芙使了劲儿,简从安这才回过了头。
闻妙芙目光倏而黯淡了几分,柔声道。
“从安,你方才盯着红榜瞧了许久。”
简从安忙解释,压低了声道:“妙芙你莫要误会,只是因为桑南衣的名字出现在红榜上,我着实是吃了一惊。”
紧接着,简从安犹疑片刻:“她…是不是没疯?”
闻妙芙唇微抿,这件事她完全不想相信。
桑南衣竟然没有疯?!
她难道没有遭到“报应”?!
而且,如果没疯的话……
桑南衣难道真竟半年就学到了棋道五品,莫非她还真是个棋道天才不成?!
闻妙芙舒坦了半年的内心,忽然又被堵得发闷,而且想到桑南衣若真是个棋道天才,她心里的堵挺比半年前更为严重。
闻妙芙难得没回应,倒是两人旁边的一个围观百姓似也听过桑南衣疯了的传闻。
他正同他的友人道。
“你说,是不是疯子会得到老天垂怜,桑南衣这才中了那个唯一的幸运签?”
闻妙芙一听,像是拨开阴云,见到了日光般,心尖瞬时明朗。
也是,桑南衣怎么可能真的半年就达到棋道五品,她又不是什么天纵之才,且她本身还是非常平庸之辈。
闻妙芙想起以往桑南衣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见着闻妙芙于人前展露惊世棋艺,只能自卑地偷偷羡慕的场景。
闻妙芙心缓缓安定。
同身旁的简从安道:“兴许是南衣幸运。”
“这于她而言亦是好事,毕竟她退了婚,现在又身有暗疾,虽之后无法通过院考,但一个五品棋手的名号,也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些。”
闻妙芙温温柔柔地说着看似为桑南衣着想的话,但却将桑南衣所有的“缺陷”暴露人前。
一时,人群里好些人都有些瞧不上桑南衣。
而周遭听见闻妙芙说话的人,还有简从安都不由觉得闻妙芙不愧是心善人美的大家闺秀,经历了“小寿宴”之后,闻妙芙还能为桑南衣说话。
不过简从安比起旁人好似眸光更多了几分矛盾深沉,变了又变。
抬眼最终换上了对闻妙芙的心疼道:“妙芙你就是心地太善,以后我可得好好护着你,免得你被旁人欺了去。”
“桑南衣得幸运签才通过棋考统考”的说法,也从小范围很快传播到了大范围。
等到桑南衣踏出考场的时候,喧闹街道的人群像是被施了禁言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且都认为她是因为得了幸运签才通过棋考统考的。
场面一时安静的诡异。
可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安静。
人群里其中有一人眼尖道。
“你瞧,桑南衣手上拿着一根金色绸带,我方才听考官说过,中得幸运签的人便会被赠与这样一根特殊的金色绸带。”
“我就说疯子受老天眷顾吧,看来老天爷还真是可怜桑南衣。”
“诶哟,早知如此,我是不是也得先去摔个腿,生个病什么的,老天爷就更可怜我了。”
“得了吧,你这些哪能同【人疯了】相提并论,疯了可是后半辈子全毁了,一个五品棋手的名号又算得了什么。”
……
人群中议论桑南衣的声音不大,但架不住议论的人多,眼下,“桑南衣疯了”这几个字终于被桑南衣这个正主听见了。
她眉梢缓缓上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群盯着她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
而闻妙芙此时也带着简从安从人群里走出,在离桑南衣几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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