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昀接到的命令上,押运粮草实际只是其一,而且数量也不足原先的两成。
而且,
这里面还有个近乎奇葩的指示:要他必须带着全家,一起归营!
这就很奇怪了。
自古为了打仗方便,可从来都是不带家口的啊!那么将军这样做,算是一种恩宠呢、还是别有隐情?
他横猜竖猜,就是猜不出来。
只可带着这丝疑虑,先回到汴城的家中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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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老爷?”
上官夫人喜出望外,急忙亲迎出后堂。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夫君风尘仆仆地进了府门,顿时喜上眉梢:“王忠、王庆,还不快请老爷更衣用茶!——翠红,翠绿,也请你们小姐和公子一起过来。”
“是!”
“是!”
几个人各自下去准备。
一会儿功夫,茶果准备已毕。
上官昀沐浴更衣后,在内堂暖阁中落座。如嫣、金英姐弟俩,也随后来到,双双上前见礼。
上官昀特别望了望那位举止倜傥、相貌堂堂,但行走不便的儿子,刚还阳光灿烂的帅脸、一下就晴转多云了。
他暗暗一叹:可叹我上官家,五代官宦、十世的书香,没想到会因此子的羸弱、竟要断送在本官这里了!
随即一拂袍袖、面若风霜的一说道:“家无常礼,都起来吧。”
两人起身,分别在两边侍坐。
“金英。”
“是。”
上官金英急忙又立了起来。
“金英者,秋末之菊花也;虽是风雅,但总归少了些富贵之气。为父想要将它,仅仅作为你的‘字’,然后再另取一字为‘名’,你可愿意?”
“……是。”
“嗯,……我观你俊美有余,而阳气不足,乃水盈木旺、金火虚弱之征,就为你取一个‘晨’字吧:上有红日当头,下有龙形虎步,你看如何?”
“龙行虎步?”
金英细眉一挑。
对这位可称“风流倜傥”,而且居于“颜值巅峰”的爹爹,他原本在畏惧之中、还是多少有些敬意的,但从这句明显带有讥刺的话语里,他却瞬间拒人千里:“谢爹爹赐名!”
夫人则十分欢喜:“看你们这父慈子孝的,——王忠!”
王忠急一躬身:“夫人!”
“酒菜准备的怎样了?”
“回夫人,就好。”
上官昀却没有夫人这样高兴,头也不抬的淡淡吩咐道:“去催一下,本官要与夫人和少爷喝几杯,然后急着上路呢。”
“是!”
王忠急忙到厨下张罗去了。
“老爷,”
夫人这时说道:“你刚进家门,何事走的这么急呢?”
上官昀回过身,清俊到只能用“美丽”形容的面庞上、现出一丝淡淡的苦笑:“不光我一个人,你、还有嫣儿,这次都要离开呢!”
金英的心里又是一动。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家人中却只提到了“母亲和姐姐”,对“自己”的无视、那是简直了哦!
而上官昀,却真的无视了他的感受,甚至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侃侃而谈的把洛城的事、以及将军的命令,向夫人说了一遍。
夫人微一凝眸:“早听人说,小将军生性鲁莽而自负,老爷离开他、倒未必不是好事呢。
只是洛城到大营,路途遥远而多险,倘有不测可怎么办呢?”
“这我倒不担心,”
上官昀沉吟着说道:“这次押运的,只是小部分粮草而已,而且出了洛城、就会有飞虎军前来接应了。
我所猜不透的是,
将军他,明显没有在那边久留的意思呵,为何还一定要我们全家都过去呢?”
夫人也很疑惑。
这时王庆在身后插话说:“老爷,是不是将军为救夫人、又找不到翻脸的理由,就拿咱们做诱饵,引诱萧军来劫粮然后开战呢?”
上官昀端起茶:“这话虽有些不着边际,但也决不可掉以轻心啊!”
夫人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摒退了家人和丫鬟,低声对夫君说:“听说咱们这位将军,外似儒雅、可号称‘花帅’呢,他这时候让我们母子过去,怕不是……”
说着,下意识地瞅了下貌美如花的女儿。
如嫣自然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羞涩的急一扭脸儿!
“老爷,菜齐了。”
这时王忠进来禀报。
上官昀于是放下杯子,苦苦一笑说:“岂有此理!——先用饭吧。王忠、怜香,你们也不用伺候了,早点吃了饭好收拾东西。”
“是!”
所有的家人、丫鬟都转身下去。
上官夫人连忙带着姐弟俩,随夫君来到外面就座。上官金英提起酒壶,先给他们分别斟满,然后往下首里淡然相陪。
夫人喜欢地笑成一朵花:“你也自斟上一杯吧,男子汉不可不饮点酒的,只不要过量就是。”
“是,”
金英于是为自己浅浅地斟了一杯,然后问一边的如嫣:“阿姐要不要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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