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寒气尚未退尽。
吃饱喝足的乌鸦们,就已聚满了梢头。在“完了、完了”的得意声中,将阴森与凄凉、笼罩到了整座西门。
就因为昨夜的那场豪杀,才招来了这些令人讨厌的家伙。
以至于不光上官家,整条西街的商铺都极度清冷。
只有随风飘舞的“王记”酒旗,在极力证明着,这是一家老字号的酒店。
站在窗下等儿子消息的上官昀,不由一叹。
恰在这时,金英坐在车上、带蔡桓进院了。
上官昀忙支开小环说:“此人虽与三公子无礼,对将军却大有用处。你既已与他有了过节,不如且往楼上暂避吧!”
小环可不知道什么“三公子”,什么“将军”,但知道这个蔡少极不是东西。
原本想着再看下“热闹”的,但看云鹤这么低声下气,就知必有秘密,只可答应着到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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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桓进入厅堂,脸上犹带着对金英昨夜的不满。
所以明知上官昀就是小郎君的爹爹,心想也不过就是个开店的,索性理也不理、就大刺刺的望上首一坐!
上官金英的脸色,这时冷漠到了极点。被书童们推着,来到爹爹一旁。
的确。
无论“他”属于哪一种身份,现在的“上官公子”、或曾经的“上官昭容”,都对这样一个人,这样的粗鲁无礼,极瞧不上眼的。
而上官昀呢,此刻则毫不介意的样子。
向蔡桓略一拱手说:“常听英儿说起,公子乃人中之龙凤,当世之豪杰,今日幸会!”
这种场面话,一般是没人会在意的。
可偏偏蔡桓就“当了真”,极度傲慢的哼了一声:“好说。你们初来乍到,只要有本公子罩着,包你没事就是。”
这牛叉吹的!
连躲在二楼廊柱后的小环都忍不住一笑:这人好健忘哦,许是昨晚的苦头还没尝够吧!
于是闪眸望了望小郎君。
——他的眸子里,此时则正写满了厌恶,陌陌的唰一下打开檀扇!
上官昀瞅了眼儿子。
随即向蔡少一笑:“多谢公子美意!老夫正好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蔡桓却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实在”,不耐烦的一扬扇子:“说说说!”
“痛快!——嗯……,且问下公子:皇宫勤政殿的武大人,是尊驾什么人?”
蔡桓的脸“腾”就红了!
因为那个所谓的“武大人”,就是他的亲爹武恩啊,但是……
哎,
怎么说呢,
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六根不全”的宦官呀!
而且更尴尬的是,
尽管仰仗着他的势力,蔡少才敢这样横行乡里,还时不时就拿出来在混混堆里炫耀;但当面对上官昀这样的“体面人”时,怎么能不避讳一下呢!
云鹤看出了他的尴尬。
向王忠一招手说:“把东西拿上来!”
“是,老爷!”
王忠忙进入内房,取来一个箱柜。
上官昀一扬手、打开箱盖,露出亮闪闪的一堆金子!
蔡桓的眼睛立刻绿了!
上官昀不动声色的向他一推,说:“这是赤金百两,足可抵消昨夜之失了吧?”
“给我的?”
蔡少欣喜若狂!
当下也顾不上装逼了,一把揽在手里说:“员外有话请说,万事只在武某身上!”
呵呵,
就为这几锭金子,一下连姓也改了。
上官昀暗笑:“听说西京府尹现在空缺,一直是由大谋士薛骞兼管的。在下于是想请武公子,代为通融一下内官大人,帮在下往那边谋一个差事!”
武桓犯难说:“可是……那老头主管的,只是将军内务,跟薛老儿也说不上话啊!”
上官昀笑笑说:“初次相识,老夫怎会令公子犯难呢!
你只需代在下传一件东西给宫里 ,那么刚才这点银子,就只当是初见之礼了。”
蔡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这好事儿?”
“岂止,”
上官昀淡然说道:“等事成之后,我还会另有重谢的:什么斗金车银、成堆的绸缎,那都是小事;在下还可助令尊,在宫中高升固宠,阁下也可得到整座明月楼!”
一提明月楼,立刻戳到了武桓心坎儿里,不免有些嫉恨之余的兴奋:“真的?”
上官昀一笑:“阁下是英儿朋友,而云鹤湉为长辈,岂可戏言哉!”
武桓喜出望外,忘情的起身一揖:“您就是小郎的爹爹?呃……,怎么那么不像啊,刚还以为是他哥哥呢,失礼失礼!——老伯要小侄代传何物?快讲快讲!”
小环在上边简直笑喷:有钱就是爹啊,这特么什么人呢!
金英这时,则几乎想吐:所谓的“前倨后恭”,难道就是这个样子吗?
只有上官昀一副欣赏的样子,从袖筒取出一个丝绸包裹的方形物件,用布绸小心封印后交给武桓。
武桓接过来,掂了下说:“好沉啊,不会也是金的吧?”
说着,忍不住想掀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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