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时候的李蓟。
当他回到京城,原想着先去趟都督府,找兄长探询下情况的。
但是走着走着,忽然望见一个少年,在前面骑着马瑀瑀独行。在他的身畔,还有两个清俊的小厮,在后面推着车子紧紧相随。
一看见这个标志性的物事,不用问就知是上官金英了。
李蓟立刻紧赶了几步,从侧面一望、果然是他!
可这位小郎君呢,
却是心大的很,似乎并未留意到有人注视的样子,依旧心无旁骛地向前走去;
瞧那神情,那气质,宛若一枝美的脱俗、且冷到极致的秋菊,在孤独中默默绽放着自己的冷傲、清艳、和与众不同……
李蓟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这样用心的去观察一个人,蓦然感觉:漫说这是一名男子啊,即便世间最美妙的女郎、也不过如此了!
急忙丢开缰绳,轻轻一拱手说:“上官兄,别来无恙!”
金英闻声一转脸儿,却发觉并不认识对方,在冷冷的一瞥之后、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李蓟这才想起自己易了容!
立刻紧随过去,低低说了声:“兄台可否借步说话?”
金英却依旧理也不理。
李蓟无奈,只可“自报家门”道:“在下是李蓟啊!”
金英微微一怔,漠漠地瞅了瞅他,冷笑一声说:“与我何干?”
说完一拍马、加快了速度!
李蓟暗叹,忽然在后吟诵道:“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夜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小郎一听此诗,猛地勒住了马头,回首警觉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李蓟跳下马,再一拱手说:“莫非兄台,已不记得换扇之谊了吗?”
小郎凝望了他良久,忽然一语双关的问道:“阁下,真的是李三郎嘛?”
她口中的“李三郎”,原是唐朝人对临淄王李隆基的昵称,但李蓟却怎会知道呢?
好在他现在排行老三,按民俗称呼自己一声“三郎”也没错的,于是随口就答应了一声:“不错,贤弟记起来了?”
“哼,”
金英微微冷笑:“阁下可真是善变哦!”
李蓟却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还以为他在感叹自己易容呢,就轻轻一笑说:“不怪兄台会认不出在下。有时对着镜子,连我也不知里面是谁呢,呵呵!”
“是吗,”
金英继续冷笑,眸子里却不觉露出一丝深深的恨意:“这么说,你也设法跟过来了!”
这话就令月郎费解了!
他稍作沉吟之后,淡淡答道:“此处人多嘴杂,兄若得闲,何妨去对面茶馆一叙呢?”
金英轻轻一闪美眸。
他的确很想继续探问下对方虚实的,也好在确定“目标”之后、实施自己的“绝李”大计。
但是现在,
清风明月、与那个代号“厥里”家伙,尚没有回信来到,自己身体与超能的恢复,也还遥遥无期,唯恐一有不慎、反被“仇人”占了先手!
于是神情寡淡的略一凝眸,轻声婉拒道:“在下应人之约,正要赶去赴宴呢,改日吧!”
于是不等对方回话,就一拽缰绳、带小厮匆忙而去!
李蓟微微一怔。
好在对这位“上官兄”的特立独行,他是早有耳闻的。而且也听茶客们说起过,他已受到了那个武桓的挟制,所以郁郁寡欢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也收起了玉扇,独自牵着马去到茶棚下,暂作歇息。
茶伙计急忙过来招呼:“客官喝点什么茶?”
“随便吧。”
李蓟说着,把缰绳丢给他,在临街的一个空桌旁坐下。
不一会儿伙计端来了茶点,殷勤说道:“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客官您慢用。”
说完放下走开。
公子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只是他现在尚没有心情细品,满脑子里除了三娘、就是月娘,思忖着如何找到她们、帮她们摆脱缇骑的追捕方好!
恰在这时,忽听到后面远远有人喊他:“那不是李大哥?”
是欧阳的声音!
李蓟蓦一回身,发现果然是“他”。
原来这丫头早就看到了自己,就正扬着鞭子、赶着牛车,飞快的向这边奔来呢!
而当牛车眼看着来到茶棚时,一辆更加气派的牛车、蓦地从后面飞驰而过!——“咵咵”的牛蹄声,震撼了大地,蹚起的黄尘、瞬间弥漫了半条大街……
小环差点儿被迷了眼,气的跳下车就骂:“你他娘抢丧啊!”
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牛车的主人、竟然就是昨日与其同席的那个“梅盛茵呢。
而当盛茵透过后窗,看到小丫头狼狈而愤怒的样子时,却露出了报复性的一笑。
但在经过迎出来的李蓟时,却出于纠结、还是让阿紫向旁边避了避,沿另一侧道路扬长而去……
李蓟对此自然是无感的。
而是急忙接住欧阳,故意一拍玉扇说:“原来是欧阳大掌柜,幸会!”
对于他的“见外”,小环先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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