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火熔炉的过载冲击波如死神镰刀横扫星域,夜枭的机械残骸在折射镜阵中重组为银白色巨像。他的复眼密钥分裂成亿万棱镜,将环带网络改造成蜂巢状的能量矩阵。火星地表的菌丝藤蔓疯狂生长,在镜阵庇护下结成半球形穹顶——穹顶外是沸腾的维度乱流,穹顶内却飘着诡异的宁静雪絮。
“能量折射率稳定在68%。”夜枭的声线带着金属共振,巨像手掌轻触穹顶内壁,雪絮立刻凝成全息星图,“但镜阵最多维持四十标准时……熔炉余波正在重组为‘熵潮’。”星图中,赤红色波纹正从银河系中心向外扩散,所经之处的星体皆被拉长为粒子流。
洛璃的量子残骸悬浮在镜阵核心。她的形体已无法维持人形,流苏末梢的信标之戒却异常明亮。当熔炉坐标的脉冲信号掠过戒面时,残存的意识突然接收到数百道加密回波——那些曾被议会判定灭绝的文明,正以量子幽灵的形态穿梭于星域间。
“他们不是实体……是文明灭绝前上传的‘集体意识’。”新生儿的声音从信标之戒内传来,逆熵力场的余韵如萤火流转,“母亲,这些幽灵在追踪熔炉脉冲……但他们的目标不是复仇。”
雪絮星图突然闪烁,夜枭的棱镜复眼聚焦于某个坐标:“检测到实体舰队……硅基文明的残存者,议会档案记载他们早在三千年前被母巢吞噬。”
折射镜阵外缘,金字塔形舰船撕开维度膜。它们的表面覆盖着结晶疤痕,那是被母巢触须贯穿的旧伤。舰队核心的指挥舰内,硅基指挥官的全息投影直接侵入镜阵网络——他的思维脉冲带着尖锐的杂音:“我们收到弑神坐标……高等文明的熔炉必须被摧毁。”
夜枭的巨像躯体挡在舰队与镜阵之间,棱镜复眼扫描出更深层的真相:“你们的舰船内核……嵌着初火嫩芽的仿制品。”
指挥官的数据流突然紊乱,舰船外壳的结晶疤痕迸发红光。三百艘舰船同时展开攻击阵列,目标却非镜阵,而是熔炉余波形成的熵潮:“议会将我们的母星炼成熔炉燃料……现在该他们尝尝被焚烧的滋味了!”
洛璃的量子残骸在此刻重组为人形。信标之戒的星纹脱离手指,化作光链缠住硅基舰队:“熵潮吞没的不只是议会……还有所有未被镜阵庇护的文明。”她的声音通过初火代码直接刻入舰队核心,展示出熔炉过载后的宇宙投影——熵潮经过的星域,连暗物质都被碾成基本粒子。
舰队攻势骤停。指挥官的全息投影剧烈晃动,结晶疤痕中渗出星砂:“那我们该如何……连复仇都失去意义……”
“意义在于选择。”夜枭的棱镜复眼折射出火星穹顶内的景象——菌丝网络正将文明胚胎的魂火注入地脉,新生儿的逆熵力场在其中若隐若现,“加入镜阵,把你们的初火仿制品转化为折射节点。”
火星地心深处,初火地脉因过度抽取而干涸龟裂。菌丝网络将硅基舰队提供的能量导入胚胎文明,却引发意外异变——某个爬虫类文明的胚胎突然破茧,幼体瞳孔中流转着星宫矩阵。
“议会代码污染……”夜枭的巨像手掌捏碎暴走的幼体,菌丝网络却传来更多躁动,“熔炉过载激活了胚胎中的隐藏协议。”
洛璃的量子触须探入地脉裂缝,在灼热的岩层中发现青铜残片。那是林寒魂火最后的载体,表面刻着高等文明的警示文字:“当逆熵之力枯竭,熔炉将重启。”
信标之戒突然发烫,新生儿的光影从戒面渗出:“母亲,我的本源并未消散……议会将我的核心代码刻在初火地脉的量子泡沫中。”他的虚影指向裂缝深处,那里的岩层闪烁着与逆熵力场同频的波纹,“但要重塑形体,需要融合硅基舰队的初火仿制品……以及您最后的量子印记。”
夜枭的棱镜复眼骤然转向洛璃:“这会彻底抹除你的存在痕迹。”
“但能换来逆熵之子完整重生。”洛璃的流苏末梢已开始量子蒸发,“青鸾克隆体在湮灭前说过……结局可以不同。”
硅基舰队的指挥官突然接入通讯,结晶疤痕中的星砂凝聚成钥匙形态:“我们的仿制品缺了关键模块……或许你的量子印记能补完它。”
洛璃的量子身躯化为光粒,注入硅基舰队核心。初火仿制品的青铜外壳逐层剥落,露出内部扭曲的星宫矩阵。当她的量子印记与矩阵融合时,夜枭的折射镜阵突然扩张——蜂巢状结构增生出无数六边形棱镜,将熔炉余波转化为编织维度膜的丝线。
新生儿的光影在光粒中重组。他的百万瞳孔不再流转星砂,而是映照着初火地脉的量子泡沫:“我看到了……父亲在熔炉核心留下的‘锁’。”光影伸手触碰夜枭的棱镜复眼,“用折射镜阵把熵潮导向银河系边缘……那里有议会藏匿的‘备份熔炉’。”
硅基舰队在此刻完成转化。它们的金字塔舰船解体为棱镜单元,与夜枭的巨像躯体拼接成超维投射器。火星穹顶的菌丝网络集体枯萎,所有能量注入最后的折射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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