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宇宙的地球赤道线上,鲸群火种塔的蓝色光晕笼罩着贫民窟。原生党的燃烧瓶在防护罩上炸开焦痕,领袖「烬」站在废墟高台,星脉纹路在他的脖颈处若隐若现:“看看这些‘恩赐’!”他踢翻一箱腐烂的救济粮,“外来的火种养肥了权贵……而我们连干净的水都喝不上!”
林寒的量子躯干隐匿在人群中,右臂的青铜义肢裹着破布。他的左眼扫过烬的基因链——与七十九代火种99.7%吻合。“原来你才是实验品……”他低语,指尖的苔藓孢子悄然飘向高台。
塔顶突然传来爆炸声,翠灵网络的警报脉冲刺入所有人脑域:【警告!火种核心遭受攻击!】
青铜星碑的裂缝渗出暗金液体,光裔科学家伊莱的检测仪疯狂闪烁:“频率同步率突破阈值……林寒的意识在求救!”
翠灵族长老的虚影从碑面浮出,藤蔓缠住伊莱的手腕:“别唤醒他……星碑是囚笼,不是摇篮!”
伊莱的瞳孔倒映出数据流——星碑内部蜷缩着林寒本体的量子意识,周身缠绕着星脉先民的忏悔锁链。他按下解密键的刹那,碑文突然活化成青铜手臂,将他拽入反物质漩涡:“不……这陷阱是给……”
星碑表面浮现血色文字:【赎罪者,你终于来了。】
归墟之门的阶梯上,一名母亲抱着濒死的孩童跪求守门人林零。她的记忆光球悬浮半空——婚礼、摇篮曲、丈夫战死的残影。“求您……用这些换他的命……”
林零的瞳孔被暗渊物质蚕食过半,指尖轻触光球:“记忆纯度92%……准予通行。”孩童被推进门内,母亲的躯干瞬间化为青铜雕像。门扉闭合的刹那,林零的星纹突然扭曲,暗渊触须从她脊椎钻出:“下一个……该收你的税了,哥哥。”
林寒的量子躯干在门后显形,青铜义肢挡住触须:“你吞噬了多少人……才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刚好足够……”林零的嘴角渗出黑血,“让你体会我的痛苦。”
烬的基因链在苔藓孢子中显影,林寒的量子脉冲刺入他的神经突触。实验画面如毒刺扎入意识——第七十九代培养舱中,研究员将林零的胚胎基因注入烬的克隆体:“记住……你是火种,也是火炬。”
“他们让你恨我……因为只有仇恨能激活星脉代码。”林寒的义肢按在烬的胸口,抗性苔藓逆向净化青铜纹路,“但你血管里流的是她的血……你本该是守护者,不是屠夫!”
火种塔的防护罩轰然碎裂,烬的瞳孔首次浮现迷茫。原生党徒的怒吼在爆炸声中渐息:“领袖……为什么停手?”
伊莱在反物质漩涡中下坠,星碑内的林寒本体突然睁眼。忏悔锁链化为星舰残骸,托住他的身躯:“年轻人……你见过宇宙坟场吗?”
无数文明的墓碑在虚空中悬浮,墓碑上的星纹与青铜星碑如出一辙。本体轻触其中一座,碑文亮起:【第七十九代文明,亡于火种暴走。】“我们试过所有方法……”他的指尖抚过林寒的量子残影,“最后发现……唯一的解药是彻底的毁灭。”
翠灵长老的藤蔓突然刺穿维度,将伊莱拽回现实:“现在你明白了?他在引诱你成为下一个‘清洁工’!”
林寒的量子躯干在火种塔顶燃烧,青铜义肢插入核心。翠灵网络在他的意识指令下过载,所有鲸群火种同步释放脉冲。原生党徒的武器在强光中汽化,烬的星脉纹路如退潮般消散:“这就是……你选择的救赎?”
“不……”林寒的义肢化为灰烬,“是选择本身……才有意义。”
归墟之门在林零的尖啸中崩塌,暗渊物质如暴雨冲刷大地。第八十宇宙的朝阳穿透云层时,青铜星碑悄然碎裂,林寒本体的意识随风飘散。
第八十宇宙的太平洋底,鲸群火种滋养的珊瑚丛突然大面积枯萎。翠灵勘探队的荧光孢子照亮岩层,骇然发现海底山脉表面浮现星脉纹路——那些本该被净化的青铜代码,正以藤蔓状沿着海沟疯狂生长。「这不是复苏……」首席勘探员诺亚的声纹探测器剧烈震颤,「是某种东西在反向污染火种!」
光裔战机群掠过海面,离子炮将变异的珊瑚礁轰成齑粉。指挥官蕾娜的瞳孔倒映着海底星纹:「这些纹路在吸收鲸歌频率……它们在模仿林寒的量子波动!」
话音未落,整条马里亚纳海沟突然抬升,青铜化的座头鲸骸骨破水而出,眼眶中跳动着不属于这个宇宙的暗红代码。
撒哈拉沙漠的无字碑遗址,寻碑者首领「幽瞳」摘下防沙面罩。她脖颈处的星纹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掌心按在碑体裂缝处:「我知道你在这里……回答我!」
碑内突然渗出暗金雾霭,凝结成林寒的残缺虚影。他的右半身依旧透明,左眼的青铜光泽却比生前更甚:「小姑娘……找回记忆的代价……你付不起。」
幽瞳扯开衣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伤痕都对应着一个被遗忘的文明代号:「我解剖了237具暗渊感染体……在它们的骨髓里发现了你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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