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的夏天,汉水上游地区阴雨连绵。7月上旬,陕南普降大雨、暴雨。安康以上汉江流域各县降雨量超过100毫米。7月29日,南郑日降雨量82毫米,汉江水位持续上涨。7月30日,大雨、暴雨迅猛潜入安康西部,日降雨量超过100毫米,镇巴日降雨量达137毫米。7月31日,暴雨中心移至镇巴、紫阳、汉阴和安康之间,中心雨量89毫米,并在东移中加强,日降雨量100毫米以上,汉江各支流洪水迅速上涨。
由于前两期《实践指南》的印刷出版使社长、主编都很满意,这次应阳云县印刷厂的邀请,王副部长决定和古煜同行,同时带上了楚天省新创期刊《企业与哲学.季刊》,因为天气和路况的原因,他专门要了一台切诺基越野车前往。因为是雨后初晴,切诺基越野车的性能在泥泞的道路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尽管颠簸,但依然稳健前行。开始的二十多公里还算不错,车到江边码头时问题来了,等待过江的大大小小的车辆摆开一字长蛇阵了,有十好几台排在他们前面。
江水湍急,轮渡缓慢,正常情况下也要半个多小时一次,而近几天洪水一直处在高位,且从水位标杆上看,还在继续上涨,江心不时有朽木树杈甚至动物尸体在波浪中沉浮,王副部长和古煜利用这段时间交流了关于期刊发展的看法。最终,在十二点后,他们的车总算顺利地登上了轮渡,开始了对岸的旅程。江风习习,江面涌浪,他们的心情也随着江水的奔腾,浪滔击打着船舷而紧张起来。
这位船老大,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是一位身材魁梧、健壮的汉子。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仿佛涂上了一层墨色。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长着一圈浓密的络腮胡子,显得格外粗犷和豪迈。他站在船头,目光如炬,熟练地指挥着船员们应对江上的风浪。他的双手布满了老茧,显露出长年累月与江水搏斗的痕迹。王副部长和古煜注意到,尽管环境恶劣,船老大却始终保持着镇定,他的每一个指令都准确无误,确保了所有乘客的安全。
轮渡从西北岸码头驶向东南岸码头,直线距离约一千米。在穿越江面的过程中,船长稳健地操控着舵,逆流而上。当船行至江心,水流变得顺滑,但在即将靠岸的紧要关头,一股巨浪袭来,将轮渡推离了码头。船长不得不缓慢地调整船头,横穿江心后再次逆流而行,绕了一个大弯,小心翼翼地再次尝试靠近码头。然而,第二次尝试靠岸时,历史似乎重演。古煜和王部长仿佛从睡梦中惊醒,感到一阵紧张,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用当地话说就是“干着急不出汗”。除了焦急地等待,他们似乎别无他法。
船老大镇定自若地挥舞着白毛巾,擦去驼色亦即茶棕色额头的汗水,目光扫过船上乘客和车辆及东西两岸等待的人群,仿佛在传达:“各位,请保持耐心,我们的心是相通的!请看我的表现!”他接着重复了之前的动作,缓缓转动船头,横穿江心后,时而开足马力逆流而上,时而丝滑顺水屏声静气,又绕了一个大弯。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水势,等待最佳时机,然后稳稳地靠近码头。只听得一声轻响,“卡嚓”,那是船体轻触码头的声音。乘客们欢声雷动,而岸上等候的人群,包括接人和期待渡江的人,数量甚至超过了船上人的好多倍,他们跻在江边,兴奋地呼喊:“成功了,成功了,第三次尝试终于成功靠岸。”此时,太阳已接近西岸的山巅下滑,古煜瞥了一眼手表,时间已将近傍晚五点。
古煜与王学峰伫立于船首,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古煜感慨道:“王部长,您想,如果这里有一座桥,我们是否早已完成任务,踏上归途了呢?”王副部长感到饥肠辘辘,却依旧面带微笑地回应:“啊,我记得在省里的会议上听说,大桥局已经开始讨论这儿建桥的设计方案了,这自然需要一段时间。但我相信,这个过程不会过于漫长。”“那真是太好了!”古煜回应道。
他回想起这一路的颠簸与波折,从清晨出发到现在,经历了数次失败的尝试,每一次都让人心惊胆战。但船老大那不屈不挠的精神和精湛的驾驶技术,最终还是战胜了湍急的江水。古煜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渡江,更是对勇气和智慧的考验。
随着乘客们陆续下船,古煜也准备踏上岸去。他向船老大致以敬意,感谢他在这次历险中的出色表现。船老大只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这不过是他的日常工作。古煜心中明白,正是这些平凡岗位上的人们,用他们的坚持和努力,编织着这个世界的日常奇迹。
古煜刚一登陆,便瞥见几个熟悉的面孔从人群中挤出:“啊,张书记、李厂长,还有雷股长,你们都来了!”雷股长回应道:“是的!书记和厂长得知渡船在江中绕行无法靠岸,急得不得了,我们立刻就赶来了。好在是有惊无险,平安登陆了,真是谢天谢地!”他们挤进车内,张书记提议说:“老李,我看王部长他们中午在这等船,周围既无村庄也无店铺,现在可能还饿着呢,我们直接去城关第一招待所吧。”距离不过两千米,他们很快便抵达了阳云县第一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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