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一天上午, 古煜应朋友之邀,前往省图书馆《长江讲坛》聆听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讲座。讲座由戏剧名家、前湖北省文联主席沈虹光女士主讲,罗田县黄梅剧团团长吴丽亚和优秀青年演员王刚共同参与,讲述了《寻找余三胜》的动人故事,令人耳目一新。
那么,余三胜究竟是何许人也?简而言之——他是中国戏曲界的一位杰出人物,京剧大师梅兰芳曾亲自前往余三胜的墓地,以表达对这位前辈的敬意,并在墓前上香祭奠。
不仅如此,梅兰芳的儿子梅葆玖也对余三胜的成就表示了极高的敬意,他亲自题字“京剧鼻祖”,以此来纪念余三胜对中国国粹京剧所作出的卓越贡献。仅凭这些历史记载和后人的敬意,便足以彰显余三胜在中国戏曲史上,特别是对京剧艺术的深远影响和卓越贡献。
那么,为何我们仍然需要追寻余三胜的足迹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深藏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且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余三胜,这位在清代中后期名声大噪的京剧老生,不仅在民间享有极高的声誉,而且多次被召入宫中,为皇帝和宫廷献上他那精湛的表演艺术。
他的才华得到了当时统治者的高度认可,其中嘉庆皇帝更是对他青睐有加,亲自赐予他“戏状元”的美誉,这一称号不仅是对他艺术成就的肯定,也是对他个人品德的褒奖。因此,探寻余三胜的生平和艺术成就,不仅是为了纪念一位京剧艺术大师,更是为了深入理解那个时代文化与政治的交融,以及京剧艺术在宫廷文化中的重要地位。
由于余三胜生活在200年前,他天赋异禀,家境却颇为贫寒。他从罗田起步,历经黄冈、汉口,最终抵达北京。在京无依无靠,只得投身于驻京徽商门下,因此戏剧史料中记载的余三胜被误认为是安徽人,而家乡的相关部门却难以找到他的文史资料。
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人从日本的史料中发现余三胜实为湖北罗田人。日本学者波多野乾一的论着《余三胜——谭鑫培之先驱》中亦提及:“余为安徽人,其父行商也,土着于北京,遂生三胜”。
日本学者推测这一说法“应有相当之根据”,因为它源自“深知剧界派别”的“北京知名评论家”所着的《伶史》。
沈虹光表示,获得这一线索后,她的前辈王俊老师和另一位同行方光诚先生决心寻找余三胜。上世纪80年代初的大别山腹地,交通极为不便,两位前辈前往县文化局询问,却无人知晓余三胜其人,甚至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局长思虑再三后提议,鉴于两位年事已高,山路难行,这项任务由文化局接手,一旦有消息再请他们前来。
过了一段时间,终于获得些许信息,他们再次出发,这次直接下到公社,并由公社人员送至余三胜的祖籍地——余家下塆。然而,找到余家后人后,对方却三缄其口,尽管他们强调如今是改革开放的时代,但大政策似乎与这些人毫不相干,无论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而王、方两位前辈执着如故,不到黄河心不死,坚持要找到确凿的证据。然而,两位老师历经艰辛,锲而不舍,正当他们准备无功而返之际,幸得文化局一位姓蒋的先生指点迷津:“此事急不来,先让他找个人吧。”他建议省城的老师们稍后再去,这无疑为事情留下了一线生机。
第三次前往罗田时,蒋先生所托之人终于出现。这位关键人物是一位老民工,他胸有成竹,路径明晰,即便曲折之处亦不迷茫,最终指引的方向正是京剧泰斗余三胜的故乡——七娘山。
余三胜曾多次奉诏进宫献艺,演绎了《四郎探母》、《击鼓骂曹》、《捉放曹》、《秦琼卖马》、《琼林宴》、《定军山》、《李陵碑》、《乌盆记》、《朱痕记》、《战樊城》等经典剧目,无一不是他的拿手好戏。
嘉庆皇帝观戏甚悦,脱口封赐“戏状元”,更有大红喜报自京城飞抵罗田,顿时朝野沸腾。谭鑫培则是在深得余三胜演唱艺术真传的基础上,进行了独具匠心的开拓与创新。
当地百姓深信七娘山风水极佳。清末,徐寿辉领导的红巾军起义失败,未能成就天子之位,却意外应验在余三胜身上,使他成为了“戏状元”。因此,乡间流传着“假天子,真戏子”以及“天子非天子,七娘是戏娘”的民谚。听闻此事,方、王二位老师颇为高兴,随即付清了老民工的酬劳,让他先行返回。
比想象的更加详细,余三胜是怎样从汉口到北京,父母分别于何时故世,何时合葬,葬哪儿。余三胜和弟弟何时娶妻生子——余三胜是“开”字辈,谱名开龙,嘉庆壬戊(1802)生,同治丙寅(1866)卒。安葬地点谱上都有——“葬直隶天津卫大筲子口”。
在村干部的引领下,他们选定了一户人家,耐心细致地讲述余三胜在京剧史上的卓越贡献,以及北京方面的高度重视,强调查清此事亦是余家的荣耀。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那人终于从怀中取出一卷物品,展开后,黑体字赫然显现:《余氏宗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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