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坐上吉普车,随着引擎一声轰鸣,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不过五六分钟,便稳稳停在了交道口街道办门前。
刘长青利落地推开车门,带着保卫科员径直朝王红梅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他抬手轻叩房门,屋内旋即传来一位中年妇女清脆的声音:“请进。”
刘长青推门而入,只见办公桌后坐着的王红梅微微一愣,显然对他的突然到访颇感意外。
“王主任,正忙着呐?”刘长青开口道。
“呀,刘科长,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王红梅满脸诧异。
以往刘长青都是每月发薪后的次日登门,届时总会掏出工资的十分之一,大概十块钱左右,交给王红梅,让她给街道办的孤寡老人们购置些生活用品。
可眼下还未到发薪之日,王红梅不禁暗自揣测起来。
“王主任整日事务繁忙,我也只能不请自来,多有叨扰了。有些事儿,得跟您好好商讨商讨。”
刘长青一脸严肃,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随和。王红梅心中“咯噔”一下,直觉告诉他,这次刘长青来者不善。
“您快请坐,刘科长,我这就给您泡茶。”王红梅赶忙起身说道。
刘长青也不多言,径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王红梅手脚麻利地泡好茶,端到刘长青面前,说道:“刘科长,有啥事您尽管说。”
刘长青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王主任,最近我留意到咱们轧钢厂职工大院周边的治安状况实在堪忧啊。
女工们下夜班后,都得家人特意来接,这多不方便。
咱这儿可是堂堂首都,首善之区,理应是一片祥和安宁。
虽说咱不敢奢望能做到夜不闭户,但也绝不能对那些偷鸡摸狗的毛贼姑息纵容,任由他们在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吧?”
王红梅听着刘长青的话,心中愈发疑惑,实在摸不透他此番言语的意图。
毕竟街道办自身并无保卫力量,向来都是依靠派出所或是像轧钢厂保卫科这样的大厂保卫力量。
就拿职工大院来说,一直都是由职工所属厂子的保卫科直接负责管辖。
“那刘科长您的意思是……”王红梅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长青目光灼灼地看着王红梅,语气坚定地说:“我是这么打算的,王主任。
咱保卫科和街道办的民兵同志得建立一套联动机制。
就从今天起,我每天都会安排保卫科的机动大队或者行动大队,加强对职工大院及周边区域的巡逻防控。
但这事儿呢,光我们保卫科一头热可不行,还得街道办这边全力配合,以后这职工大院的保卫管辖权,也得重新规整规整,都交给我们保卫科统一负责,这样才能更好地保障大院的治安,您觉得呢?
”刘长青此番话,看似在商量,实则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摆明了要从王红梅手中把职工大院的保卫管辖权彻底拿过来。
王红梅听刘长青这么一说,心中暗忖,这保卫管辖权本就有些模棱两可,如今刘长青态度强硬,看来是铁了心要把这事儿揽过去。
略一思索,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刘科长,您这话说的,其实这职工大院的保卫管辖权啊,本来就该是你们保卫科管的。
您也知道,我一直觉得这事儿你们保卫科来负责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之前吧,我也是想着您平日里工作繁忙,又担心您身体不太好,怕给您增添太多负担,所以就没提这事儿。
既然您今儿个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以后这职工大院的保卫工作,就全仰仗您和保卫科的同志们啦。”
说罢,王红梅眼神中满是殷切,仿佛真如她所说那般,一直为刘长青着想。
其实她心里明白,街道办在这事儿上本就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掌控力,与其和刘长青僵持,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那我们保卫科要谢谢街道办同志们的理解与支持,有了你们的助力,我们定能进一步改善职工大院区域的治安环境。”刘长青神色沉稳,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王主任帮忙解决。”
“您说,刘科长,什么事情?”王红梅赶忙应道,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刘长青面色严肃,语气坚定:“我认为在职工大院设置管事大爷这种做法,严重不符合当前的社会意识形态。”
王红梅见刘长青一脸冷峻,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暗暗叫苦:“这刘长青怎么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他对这些事儿不太上心,也挺好说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只能强挤出一丝微笑,示意刘长青继续说下去。
刘长青目光炯炯,条理清晰地阐述道:“第一,管事大爷是国家在前几年特殊时期设立的,当时咱们保卫人员不足,设立这么个联动机制,是为了让他们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避免过多麻烦政府工作人员。
然而现在,这些大爷的某些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国家的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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