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撕裂,夜幕溃散,露出狰狞裂口。笼罩之下的黑幕,被那篇报道撕扯得七零八落,再也无法遮掩真相。
叶紫琳那篇报道,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愤怒与悲悯,如同投向死水一潭的炸弹,瞬间引爆舆论。冲击波以羊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顷刻间,整个城市沸腾了!
《惊天黑幕!外商会所竟是扫黑除恶漏网之鱼?地狱黑牢囚禁数十女性!保护伞若隐若现!》
标题如同利刃,字字诛心,深深刺痛每一个读者的神经。羊城晚报的网络平台流量瞬间爆棚,报道如同决堤洪水,瞬间冲上各大平台热搜榜首,牢牢占据头条。 无数自媒体、网络大V闻风而动,像嗜血的秃鹫般蜂拥而至,疯狂转载,热烈评论,深度解读,持续深挖。
模糊视频截图里,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受害者家属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绝望哭喊,好事者扒出的会所奢靡内景与地下囚牢的强烈对比…… 各种信息如同瘟疫般蔓延,瞬间将那些明星绯闻、家长里短挤压到角落,无人问津。
“外商会所”——这个一度象征着“体面”与“身份”的招牌,顷刻间沦为罪恶的象征,人人唾弃。 张继良、张伟,这两个名字被网民钉在耻辱柱上,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就连城北派出所所长张兴臣,也被扒得底裤朝天,祖宗十八代被愤怒的网民轮番“问候”。
汹涌的舆论压力,如同无形绞索,勒得市局某些人喘不过气。
市公安局副局长温涛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混杂着空调冷气,令人胸闷窒息。烟灰缸里,烟头堆积如山,如同温涛此刻堆积如山的焦躁与不安。他脸色铁青,比窗外阴霾的天空还要难看,布满血丝的双眼,写满了惊恐与疲惫。
办公桌上的红色内线电话,从天色微亮开始,就响个不停。 小心翼翼打探消息的同僚,语气严厉施压的上级,急于撇清关系暗示他“好自为之”的“朋友”…… 每一个电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他心中摇摇欲坠的侥幸。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张继良那帮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时作威作福,关键时刻,捅出如此滔天巨祸!
最让他胆寒的,是叶紫琳那篇报道!字里行间, “保护伞”三个字若隐若现,像一把悬顶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虽未指名道姓,但字里行间的指向性,几乎是将他的名字直接刻在了举报信上!
不行!必须立刻切割!必须尽快把这团火彻底扑灭!
温涛抓起内线电话,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努力保持镇定,但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是我。 立刻发警情通报,措辞务必严谨。 就说市局高度重视,已第一时间成立专案组,对‘外商会所涉黑涉恶及背后可能存在的违法违纪问题’展开全面深入调查,必将依法严惩,绝不姑息,给社会和人民一个交代!”
挂断电话,温涛烦躁地扯开领带,感觉颈脖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呼吸困难。 一份不痛不痒的通报,就能平息汹涌舆论? 简直是痴人说梦!
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张继良,张伟!这两个蠢货知道的太多了! 虽然他一直小心谨慎,但难保他们手里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一旦被纪委盯上,他温涛就彻底完了!
他们必须永远闭嘴!
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在温涛眼底闪过。 他摸出另一部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一个从未在常规通讯录里出现过的号码。
“蝰蛇,有活了。”
“目标,张继良,张伟。 要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
电话那头,传来如同砂纸摩擦玻璃的嘶哑声音:“价钱?”
“老规矩。” 温涛的声音冰冷至极,“事成之后,你一直想要的‘身份’,我会安排妥当。”
“成交。”
电话挂断。
温涛颓然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蝰蛇,是他多年前从境外“捞”回来的亡命之徒,手上沾满鲜血,但背景干净得如同白纸,只认钱,也只认他的承诺。 这是他最后也是最狠的一张底牌。
只要张氏兄弟变成两具冰冷尸体,死无对证,这场火就能彻底熄灭!
……
羊城郊外,一处废弃多年的汽车修理厂仓库。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灰尘和劣质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破损的窗户透进几缕昏暗光线,在空气中切割出几道浑浊光柱,更显仓库的破败与阴森。
张继良和张伟,如同丧家之犬,瑟缩在仓库角落里。 仓库中央,一台老旧电视机正播放着午间新闻,字正腔圆的女主播播报着“外商会所特大涉黑涉恶案件”的最新进展,屏幕下方滚动着两人的通缉令照片和个人信息。
“通缉令”三个血红大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痛他们的双眼。
“哥!哥!怎么办啊?!” 张伟彻底崩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焦躁打转,肥硕的脸颊肌肉因极度恐惧而不停抽搐,双腿抖得像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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