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首崖的夜风卷着碎雪,将冯妙晴的银鳞甲胄冻成冰铸的图腾。她被反缚在千年狼首雕像前,狼首眼瞳的苍鳞碎玉,正对着她胸前的护心镜——那是宇文渊亲手为她系上的狼首纹,此刻映着大妃手中的狼首杖,杖身“血河咒”的暗纹,正顺着她的血迹,爬上雕像的裂痕。
“狼女通敌,按汗庭律,当剜心祭狼。”大妃的狐裘沾满雪粒,狼首杖的铜铃,每响一声,便震落雕像嘴角的护民符,“你私通北魏寒梧盟,引三十万大军犯境,当——”
“当如何?”冯妙晴忽然轻笑,血珠从额角滑落,在狼首雕像的“护民”朱砂痣上,开出红梅,“当年太武帝与柔然可汗在白登山盟誓,刻在狼首崖的‘胡汉同饮一河水’,可是被你吃了?”
崖下忽然传来狼嚎,宇文渊的玄甲踏碎冰棱,寒铁戟挑着“天狼啸”玉哨,在月光下,如苍狼踏云而来。他的璇玑锦囊发烫,孝明帝的苍鳞佩与玉哨的狼首眼瞳,正发出共鸣,将千年狼首雕像的裂纹,照成太武帝的狼首印。
“大妃可认得此物?”他的戟穗缠住冯妙晴的银鳞甲,借势旋身,将她护在身后,玉哨的狼首,恰好对准对方狼首杖的“血河咒”,“太武帝亲赐的‘天狼啸’,能召草原三部落狼骑,亦能——”
“亦能唤醒狼族的护民初心。”冯妙晴忽然低唤,指尖抚过他戟穗的鲛人血,“大妃,你袖口的南朝云锦,可是梁武帝的‘璇玑宝匣’密信?”
大妃的狼首杖猛地一顿,狐裘滑落,露出绣着“天机九阙”的里衣——正是胡太后曾有的南朝细作印记。宇文渊的戟尖骤然发力,戟风扫过狼首雕像,竟在裂痕中,逼出半片寒梧叶嫩芽,从狼首的牙缝间生长而出,顶碎了“血河咒”的符纸。
“三十万大军犯境?”他忽然冷笑,玉哨轻吹,崖下传来万骑奔腾的轰鸣,“我带来的,是给草原送雪水的护民军,是太武帝与柔然可汗的百年盟约!”戟尖轻点大妃的狼首杖,“而你,不过是南朝的棋子,想借‘血河咒’,重燃胡汉战火!”
狼首崖的风雪忽然静止,三支狼首旗从不同方向升起,部落首领的弯刀,此刻都指向大妃——他们的狼首刀鞘,内侧皆刻着与冯妙晴相同的寒梧纹,正是当年白登山盟誓的印记。
“天可汗!”老萨满的声音从狼首雕像后传来,手中捧着太武帝时期的“护民金错刀”,“狼族三部落,愿奉能让草原活水长流者为共主!”
大妃的狼首杖“当啷”落地,望着宇文渊戟穗上的玉哨,忽然尖叫:“他是北魏将军,怎会护我柔然百姓?”
“护民者,不分胡汉。”宇文渊忽然将冯妙晴的手,按在狼首雕像的“护民”朱砂痣上,她的血与他的戟痕,在雕像上,融成胡汉双绝的纹章,“你看,狼首与寒梧,本就是天地间的护民双生。”
冯妙晴忽然解下护心镜,镜中映出崖下的护民军——他们正用寒梧盟的军医,为柔然牧民诊治,用塞北雪水,浇灌从洛阳带来的胡汉同心柳。大妃的脸骤然铁青,终于看见,自己的“血河咒”,终究敌不过百姓眼中的活水。
“大妃,”宇文渊的戟尖挑起对方的狐裘,露出里衣的“血河”刺青,“梁武帝的‘璇玑宝匣’,早已被陈庆之的白袍军截获。”他忽然望向冯妙晴,见她银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若她死,我宇文渊,定用寒铁戟,在柔然王庭三千里,刻满护民的戟痕,让你的血河咒,永无宁日!”
狼首雕像的裂缝中,寒梧嫩芽忽然绽放,雪粒落在叶尖,竟成露珠。老萨满忽然跪地,将“护民金错刀”递给冯妙晴:“狼族的汗位,该由能让寒梧与苍狼共舞的人继承。”
冯妙晴的银鳞甲胄忽然发出清越鸣响,与宇文渊的寒铁戟,在狼首崖的月光下,织成护民的天罗。她忽然轻笑,声如破冰:“大妃可记得,草原的谚语?‘狼啸护民时,血河自干涸。’”
是夜,狼首崖的狼首旗,换上了寒梧与狼首的合纹。宇文渊的玉哨,从此系在冯妙晴的狼首刀上,而她的银鳞甲,多了道寒铁戟的护民光痕。当第一缕阳光掠过崖顶,三部落的牧民,正用胡汉双语,齐诵太武帝的护民誓言,声音震落的雪粒,在狼首雕像的寒梧嫩芽上,滚成晶莹的珍珠。
大妃被押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而狼首崖的传说,从此多了段新章:当寒铁戟与天狼啸共鸣,当寒梧与苍狼共舞,胡汉的护民之火,便会在草原的深处,永远燃烧。冯妙晴的指尖,轻轻抚过宇文渊戟穗的鲛人血,忽然明白,这场传音,传的不是威胁,是护民者对天下百姓的承诺——无论身在何处,胡汉的血脉,永远相连,护民的决心,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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