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浊浪,在霜降前三日,将渡口染成流动的铁锈色。宇文渊的玄甲,映着西岸的烽火,破虏戟的戟穗,被河风扯成笔直的线——高欢的二十万“天柱军”,正沿着河岸,将五万“苍狼玄甲骑”,逼至背水之地。
“将军,亥时水势必涨。”王若雪的素衣,沾满算筹星砂,指尖在羊皮地图上,点出十二处河湾,“西岸沙滩下,”算珠滚落,“埋着苏姑娘的‘震河雷’,”望向浊浪,“需借崔姑娘的火,”声音冷静,“引动河底的,”与苏绾对视,“鲛人泪机关。”
宇文渊的目光,扫过五女——崔秀宁的月白战甲,已覆上“璇玑火纹”,袖中剑的剑穗,缠着黄河的泥沙;苏绾的红衣,蹲在东岸礁石,机关匣的齿轮,正与河底的雷石共振;冯妙晴的红甲,牵着千头“河曲驼”,狼首刀的刀柄,深深扎进北岸沙滩;陆灵珊的惊鸿剑,在中央渡口,领着三千“寒梧盟”死士,每人腰间,别着半尺长的“破虏短戟”。
“秀宁,西岸就交给你。”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破冰,戟尖划过水面,溅起的水珠,竟在护心镜,显形出五女的剪影,“当年在河阴,”望向她后颈的寒梧纹,“你断发为誓,”戟风,扫过她袖中剑,“今日,”指向西岸的芦苇荡,“便让高欢,”喉间发紧,“见识,”与她目光相触,“梧桐火的,”声音忽然坚定,“护民烈。”
崔秀宁的袖中剑,忽然出鞘三寸,剑刃的寒芒,映着西岸的烽火:“将军可还记得,”她的声音,混着芦苇的沙沙响,“在华林园,”抚过剑柄的梧桐纹,“我曾说,”剑穗,缠住他的戟穗,“梧桐火,”望向芦苇荡,“只烧割裂者的,”剑刃,在沙滩,划出“共荣”的纹,“旗。”
东岸的苏绾,忽然起身,机关匣的蓝光,照亮了她腕间的寒梧纹——那是在天涯海角,鲛人印记褪尽后,新生成的护民图腾:“震河雷的引信,”她的指尖,抚过河滩的“护民”暗纹,“已用黄河水,”望向宇文渊,“混着你的戟血,”喉间发紧,“淬了三日夜,”机关匣,发出蜂鸣,“亥时一到,”指向河心,“便能,”与王若雪的算筹共振,“让河水,”声音忽然豪迈,“替护民者,”望向高欢的帅旗,“断敌归途。”
冯妙晴的狼首刀,忽然劈向北岸的巨木,木屑纷飞中,露出底下的“渡河机关”——那是苏绾,用鲛人泪与河曲驼的骨血,制成的“浮水板”:“老子的驼队,”她的赤足,踩着浮水板,狼尾饰在河风中甩动,“能驮着弟兄,”指向浊浪,“在雷石炸开时,”刀光,划过驼铃,“踏浪,”望向宇文渊,“而归。”
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在中央渡口,划出十二道弧光,剑穗上的鲛人绡,竟在水面,显形出“破虏”的纹:“灵珊的死士,”她的声音,混着短戟的清鸣,“每人短戟上,”指向戟尖的寒铁,“都刻着,”望向五女,“我们在南海,”剑刃,点在水面,“染血的,”与冯妙晴击掌,“护民印。”
更鼓初响,西岸的芦苇荡,忽然腾起遮天蔽日的火凤——崔秀宁的“疑兵火阵”,借东南风之势,将高欢的前军,逼向河湾。苏绾的机关匣,同时引爆“震河雷”,十二道蓝光,从河底炸起,竟将黄河水,掀成倒悬的水墙,王若雪的算筹,恰好点在“水墙”的薄弱处,让浊浪,如利箭,射向高欢的“地脉营”。
“渡河!”宇文渊的暴喝,混着冯妙晴的“天狼啸”,千头河曲驼,踏着急速上涨的水势,驮着玄甲骑,在浮水板上,竟如履平地。陆灵珊的惊鸿剑,领着死士,借着水墙的掩护,短戟齐出,斩落敌船的“璇玑锚”,让高欢的水师,在浊浪中,成了无根的浮萍。
亥时三刻,宇文渊的破虏戟,终于劈碎高欢的“天柱剑”。他望着对手眼中的震惊,忽然想起,在珊瑚宫,老鲛人说的话:“护民者的战阵,从来不是一人一戟,而是,”望向正在扑灭余火的崔秀宁、调试机关的苏绾、安抚驼队的冯妙晴、清点死士的陆灵珊,还有,在南岸,默默收算筹的王若雪,“千万个,”喉间发紧,“愿为百姓,”戟尖,指向东方,“背水一战的,”声音忽然温柔,“心。”
黎明的阳光,终于穿透河雾。五女围坐在渡口的礁石,崔秀宁的战甲,染着未干的火痕;苏绾的红衣,沾着河泥与鲛人泪;冯妙晴的红甲,挂着驼毛与刀痕;陆灵珊的素衣,浸着血水与河水;王若雪的算筹,凝着晨露与星砂。
“将军,”苏绾忽然取出个小瓶,里面,装着黄河水与鲛人泪,“这是,”她的指尖,抚过瓶身的“寒梧”纹,“我们,”望向东方,“最后一次,”喉间发紧,“为护民,”与他目光相触,“引动的,”声音忽然坚定,“地脉。”
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河水流过礁石,将破虏戟,轻轻插入沙滩:“从今天起,”他的指尖,抚过戟身的“共荣”纹,“这戟,”望向五女,“不再是,”指向战场,“破虏的刃,”声音忽然温柔,“而是,”与苏绾的小瓶相碰,“归田的,”冯妙晴忽然大笑,“犁!”
是日,黄河渡口的沙滩,多了道新的刻痕——破虏戟的戟痕旁,五枚女子的掌印,共同托着“护民归田”四字,被黄河水,永远封存。而江湖,从此流传起“五美侍戟”的传说,说那五套染血的嫁衣,那五柄护民的兵器,还有,那个背水一战的将军,最终,都成了,百姓口中,最动人的,护民的,传说。
暮归时,宇文渊的玄甲,已换成了布衣,五女的战甲,也收进了木箱。他们望着黄河水,忽然觉得,这浊浪滔天的河,竟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柔——因为他们知道,此战之后,护民的戟,终于可以归田,而他们,也终于,可以,在“寒梧别业”的门前,种下,属于护民者的,烟火。
黄河的夜,第一次,没有烽火,只有,五盏不同颜色的灯,映着五人的剪影,在渡口,成了,护民者,最后的,背水一战的,永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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