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晨光,透过“胡汉共荣”的九龙藻井,在御阶上投出斑驳的光网。宇文渊的护心镜已卸去战尘,镜中的“民”字与御座后的“护民”屏风,形成温柔的共振。他身着素色朝服,五女分立身后——崔秀宁的素衣别着最后一支“璇玑”玉簪,苏绾的红衣褪下甲胄,王若雪的算筹用青布包裹,冯妙晴的羊皮袄换作棉麻短打,陆灵珊的青衫只系着简单的剑穗。
“陛下,”宇文渊的声音,如晨钟轻响,“臣等已完成太武帝遗愿,”“胡汉一统,”“议会已成,”“今请,”“卸甲归田。”
孝静帝手中的玉杯“当啷”落地,琥珀色的酒液在汉白玉阶上,画出蜿蜒的“留”字。他望着阶下六人,忽然想起五年前禅位时,宇文渊护心镜里的光,想起五女在朱雀桥、华林园、玄武门的身影,喉间忽然哽住:“卿等,”“真要学,”“范蠡泛舟?”
崔秀宁的指尖,抚过腰间的“璇玑印”,琴音轻响,竟是《归去来兮辞》的旋律:“臣等非退隐,”她的声音,如清泉漱石,“只是,”“想做,”“护民的,”“寻常人。”
苏绾的机关匣,此刻化作朴素的木盒,盒盖的“海天”纹已被磨去,只余淡淡的鲛人泪痕迹:“天机术,”她的指尖,点在盒底的“共荣”暗纹,“该传给,”“更多,”“护民的,”“年轻人。”
王若雪的算筹,从青布中露出一角,算珠上的“理”纹已被磨得温润:“《大夏律》已刻入民心,”她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均田图”,“往后的天下,”“需靠,”“律法自行运转。”
冯妙晴的狼首刀,刀鞘缠着新编的草绳,刀柄的“烈”纹被包浆覆盖:“老子的铁骑,”她的声音,混着归狼原的风,“该让给,”“那些,”“想护民的,”“少年郎。”
陆灵珊的惊鸿剑,此刻竟未出鞘,剑穗的鲛人绡已换成普通的棉线:“江湖的暗桩,”她的轻笑混着晨露的清冽,“灵珊已教会,”“徒弟们,”“怎么,”“护商道,”“诛宵小。”
宇文渊忽然取出破虏戟,戟鞘上的法令铭文已被岁月磨得发亮。他单膝跪地,将戟轻轻放在御阶上,戟穗的五色彩线,与五女的护民纹,共同在地面,织成“归田”的阵图:“此戟,”他的声音,如暮鼓晨钟,“请陛下,”“交于议会,”“代臣等,”“护民。”
孝静帝望着阶下六人,忽然发现他们的官印已尽数解下,崔秀宁的“璇玑印”、苏绾的“天机印”、王若雪的“尚书印”、冯妙晴的“大司马印”、陆灵珊的“江湖印”,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金銮殿的“共荣”纹案几上。他颤抖着拿起一枚官印,只见印底刻着“愿为寒梧一叶,不做金銮一主”,每字每划,都透着释然与坚定。
“卿等,”孝静帝的泪水,滴在印底的“叶”字上,“可知,”“大夏不能,”“没有你们?”
宇文渊的护心镜,忽然显形出五女在民间的剪影——崔秀宁在江南教孩童读书,苏绾在西域帮匠人改良机关,王若雪在田间测算水利,冯妙晴在草原驯马,陆灵珊在江湖茶馆听曲。他的嘴角扬起轻笑,声如春风化雪:“陛下看这金銮殿,”他的指尖,指向藻井的“寒梧”纹,“每片瓦当,”“每根梁柱,”“都是护民者,”“一砖一瓦垒成。”“臣等,”“不过是,”“最早的,”“几片瓦,”“如今,”“该让新瓦,”“晒晒太阳了。”
陆灵珊忽然上前,从发间取下“惊鸿”金铃,轻轻放在孝静帝掌心:“这铃,”她的声音,如金铃轻响,“若响三声,”“灵珊,”“必来。”
是日,金銮殿的铜钟,敲出了悠扬的送别曲。宇文渊与五女走出殿门时,恰好有片寒梧叶飘落,停在宇文渊的护心镜上。他望着远处的市井烟火,崔秀宁的琴音混入市井的叫卖声,苏绾的机关匣变成了孩童的玩具,王若雪的算筹在货郎的算盘上跳跃,冯妙晴的狼首刀挂着肉铺的幌旗,陆灵珊的剑穗缠着糖葫芦的草棍,忽然轻笑,声如归鸟振翅。
孝静帝站在殿阶上,望着他们渐远的背影,忽然明白——真正的护民者,从不在金銮殿上,而在天下苍生的烟火里。当宇文渊的护心镜能映出每个百姓的笑脸,当五女的护民纹能化作民间的歌谣,这天下,便真的有了永恒的护民之魂。
晨雾漫过金銮殿时,宇文渊一行已隐入洛阳的街巷。但他们的身后,金銮殿的“护民”屏风上,不知何时多了幅壁画——六人卸甲归田的背影,与胡汉百姓的笑脸,共同构成了“天下大治”的终极图景。而那幅壁画的角落,刻着行小字:“护民者,不恋权柄,只愿为生民,守一世长安。”那是宇文渊用破虏戟尖,在离开前刻下的,最后的,护民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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