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梧别业的冬夜,雪花扑打着窗纸,将世界染成了静谧的素白。堂屋内的泥炉烧得通红,火塘里的松枝“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在宇文渊的护心镜上,映出五女围坐的剪影。崔秀宁的素裙下摆烤得暖烘烘的,膝上放着修补到一半的琴谱;苏绾的机关匣改作了暖手炉,齿轮转动间散出淡淡鲛人油香;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轻轻敲击,算珠碰撞声混着冯妙晴的马奶酒葫芦轻晃的节奏。
“还记得吗?”苏绾的指尖,抚过机关匣的“海天”纹,“初见将军时,”“洛阳街市正闹蝗灾,”“你穿着破虏甲,”“护着个卖炭的,”“胡族小娃。”
宇文渊的护心镜,忽然映出十年前的洛阳——尘土飞扬的街市,他的护心镜还沾着血渍,却用破虏戟为胡族孩童挡住门阀的皮鞭。崔秀宁那时还是陈郡崔氏的贵女,却在绣楼之上,用琴音为他指引退路。
“显阳殿那次,”崔秀宁的琴音,忽然转入《鹧鸪天》的变调,“我抱着琴跳下去,”“心想,”“就算死,”“也要死在,”“能护民的人身边。”
陆灵珊的惊鸿剑穗,忽然缠住崔秀宁的手腕,穗尾的金铃在火光中泛着暖意:“秀宁姐那时,”“像片,”“飘在血光里的,”“白梅。”
王若雪的算筹,忽然停在“险”星位:“华山论剑时,”她的声音,如松枝轻响,“某代阁主的机关术,”“差点,”“震碎我的,”“《九章算术》孤本。”
冯妙晴忽然灌了口马奶酒,羊皮袄的毛领上落着雪花:“老子在草原时,”“以为汉人都,”“像门阀那样,”“骄纵,”“直到见了将军,”“才知,”“汉家儿郎,”“也有,”“狼一样的,”“脊梁。”
陆灵珊忽然爬到宇文渊膝前,青衫上的梅花刺绣蹭着炉火:“快说!”“将军当年,”“做纨绔时,”“是不是,”“整天,”“提笼架鸟,”“逛勾栏?”
宇文渊无奈摊手,护心镜的光映着她眼中的狡黠:“那时啊,”他的声音,混着松烟的暖,“我只敢在你们面前,”“做真实的自己。”“在别处,”“不过是,”“戴着面具的,”“门阀傀儡。”
崔秀宁的指尖,忽然抚过他护心镜的旧疤——那是当年为救王若雪,被柔然刺客划伤的。算珠与琴音共振,竟在火塘里,显形出他们初遇的全息残影:洛阳城头的追杀、平乐观的机关战、玄武门的血色朝阳。
“其实,”王若雪的算筹,拼成“缘”字,“我们每个人,”“都是,”“将军的,”“护心镜碎片。”“合在一起,”“才成了,”“完整的,”“护民魂。”
冯妙晴忽然将狼首刀横在火塘上,刀身的“烈”纹与护心镜的“勇”纹,共同在墙上,投出“共战”的影子:“老子不管什么,”“碎片,”“老子只知道,”“跟着将军,”“护过百姓,”“杀过贼子,”“这辈子,”“值了!”
陆灵珊的剑穗,忽然挑起块烤糍粑,递到宇文渊嘴边:“灵珊也不管!”“只知道,”“现在的烤糍粑,”“比当年,”“在黑市换的,”“香十倍!”
炉火忽然爆起个灯花,将五女的笑靥照得透亮。苏绾的机关匣,弹出五枚“共荣”糖瓜,糖瓜上的鲛人泪结晶,在火光中显形出“胡汉鲛人,共护生民”的字样。崔秀宁的琴音,此刻转入《长命女》,琴弦的震颤,让窗外的雪花,竟在玻璃上,凝成了“寒梧”的形状。
宇文渊望着围炉的五女,忽然觉得,这跳动的炉火,比任何金銮殿的烛火都更温暖。他们曾在血与火中拼杀,如今却能在冬夜围炉,笑谈前尘,这便是最奢侈的“护民”——护得天下太平,护得初心依旧,护得身边人,永远有笑有泪,有烟火可依。
“愿得,”他忽然举杯,以茶代酒,“岁岁如此,”“胡汉共炉,”“五美同欢,”“天下长安。”
五女的酒杯相碰,马奶酒的烈、茶的清、糖瓜的甜,共同在冬夜里,酿成了最温暖的护民之约。而在窗外,雪花落在寒梧树上,积成了“共荣”的形状,就像他们的故事,终将在岁月里,凝成护民者最动人的,永恒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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